“還有準(zhǔn)備,是啊,總是有準(zhǔn)備,只要是和天鈞在,就沒什么好操心的。”青淵道,“他就是那種人,就算輸了,就算有人突然背叛,就算天魔站在他的門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人。有時候我都有些奇怪,他為什么會想要守護(hù)這個人世間?!?br>
“我與小蟬還悄悄想過,什么情況才能叫和天鈞變色。想了很多很多,后來想,指不準(zhǔn)哪天起床,天魔已經(jīng)稱王稱霸了,和天鈞還坐在桌子后面說一句我知道了,臉色都不會變。于是我們就什么都不想了?!?br>
青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之中無盡蒼涼。
“他就是那種人。”青淵道,“我問他為什么選我,而不是任蒼冥,他說,他對任蒼冥另有安排。唉,他這種人,你還有什么好問的,我當(dāng)然只能乖乖地答應(yīng)?!?br>
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磨難的青龍仰起頭觀望月亮,月光灑落在他飄動的長須之上:“和天鈞告訴我,他會制造一件逆天之器,可是這件神器是無法在大戰(zhàn)之前完成的。因此,他會設(shè)法將神器的時間延后,而我要做的就是在特定的時間解開它,至于地點,就在藏匿我最后一塊身軀的無盡深淵之中?!?br>
千雪浪問道:“他給了你多久?”
“其實沒有多久?!鼻鄿Y恍惚片刻,“可是做起來就久了?!?br>
“我與天魔對抗后,因魂魄不穩(wěn)的緣故又失去了一段記憶,在人世間游蕩了多年,直到我被吸引到無盡深淵之中,看到和天鈞布下的禁制才終于恢復(fù)清明??蛇@時已離除魔大戰(zhàn)過去了好幾個春秋,于是我匆匆忙忙解開了限制,其實也用不著解,那禁制自和天鈞死后,就已殘破不堪,再過幾年八成也會瓦解?!?br>
說到此處,青淵忽然苦笑了一聲:“我……我感到非常愧疚,覺得辜負(fù)了和天鈞的信任,又忍不住責(zé)怪他,何以將這樣重大的事交托給我。然而……他已離開人世那么多年,他這樣地信任我,我又怎好責(zé)怪他,因此明明我知道骨印就在地下,明明……明明這許多年來只要將地宮翻找一遍,就能夠回歸自己,可我終究沒有那么做。”
原來如此。
任逸絕當(dāng)時只以為骨印為魔氣所封印,加上青淵失憶,因此才難以查探。
卻忽略了青淵既然到此,即便感應(yīng)不出,記憶全失,總歸還有本能,又怎會不將地宮翻過來找尋,如今看來,青淵的愧疚太沉重,沉重到哪怕遺忘了一切,仍不愿意去讓自己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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