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浪的手指在任逸絕的掌心里劃過,劃得很輕,任逸絕只覺得一陣冰涼,然后鮮血頃刻間溢出,沾濕了千雪浪的手指。
“這就是答案?!?br>
千雪浪的指腹抹平了那道傷痕,只殘留下幾滴沾染的血珠,如同污漬一般覆在兩人的手上,他注視著任逸絕:“對無情道而言,生死有命,任何生靈活也好,死也罷,無非是枯榮流轉(zhuǎn)??墒牵以谝馑疅o塵的安危,也仍是鳳隱鳴的朋友,所以……才會不同。”
“而你……至于你。任逸絕,你的血,比別人的更刺目?!?br>
他低下頭,很輕地吻了一下那道已經(jīng)消失無蹤的傷口,將那點鮮血凝成的污垢沾染在了嘴唇上。
當年山上說出“我若選定,便生不同”的玉人那般高傲到不可一世,然而此刻他沉冷似冰,心清剔透,既無驚慌,也無恐懼,更沒有什么張揚驕縱。
“你是天魔體,為你殺死惡貫滿盈的天魔,符合人世間的情理?!鼻а├说溃叭裟悴攀悄莻€奪去他人性命的人呢?若是如今告知你我,你才是侵占天魔魔氣的人,你需償還他一條性命,那么我再為你殺他,是否叫做殺人越貨?”
任逸絕忍不住笑了出來:“難為玉人還會說殺人越貨這四個字?!?br>
玩笑過后,任逸絕很溫柔地撫摸著千雪浪的臉頰,輕輕抬起他的臉,凝視著千雪浪道:“玉人為什么要做這樣的猜想?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因為流煙渚的荊璞,他為父母復仇,背負不義之名?!鼻а├说?,“因為白石村的魔母,她為愛而死,生生世世化為癡傻,受人欺侮,只為了讓天魔活下去?!?br>
“因為……因為你曾問過我,是不是只要殺下去就夠了?只因我有此幸運,能高居云端,裁斷他人善惡,不染紅塵因果。”
千雪浪的額頭很快觸碰到了任逸絕,魔族的肌膚略有些粗糙,觸碰時宛如一塊被風蝕的石頭。
“看來如今……玉人走得比和仙君更遠了?!比我萁^沉默片刻,平復了一會兒心情,才終于微微一笑,仍難控制聲音微微顫動,“你終于……終于明白我的話,也瞧見自己的不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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