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璞微微一笑,瞧著避水珠怔怔出神,好半晌才道:“藏淵,這些時日來,我想了許多事。”
“哦?都想了什么,正好我眼下無事,可以聽一聽你的牢騷。”
荊璞低聲道:“我爹娘離世后,我常常夢見他們,想著怎么會有人狠心將他們自我身邊奪走,可他們又何嘗不是……何嘗不是狠心將別人的親人自他們身邊奪去。那日在幽影泉中,我真盼著那位……那位仙君能夠?qū)⑽覛⒘耍形也缴宵S泉,再也不跟爹娘分開。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很壞,可他們待我實在很好很好?!?br>
任逸絕沉默不語。
“后來,青淵前輩帶我來此,他常常神智混亂,因此將我封在這鏡中,免得我無意間受他殘害?!鼻G璞道,“偶爾清醒之時,青淵前輩與我說起些許往事,他的痛苦遠勝我十倍百倍,卻全無死念,我……我甚是慚愧……”
盡管青龍否認,可從荊璞口中聽來,青龍應就是這位青淵前輩。
“義母待我恩重,你待我情深,青淵前輩救我一命……”荊璞緩聲道,“這世間有許多待我好的人,老天爺并沒有真正的虧待我,我卻膽小怯懦,心存死志,仔細想來,實在不配你們這般對我。”
任逸絕喃喃道:“那也沒有什么的?!?br>
這話說得當然是真心,可任逸絕沒由來地想起千雪浪來,這般一想,憋在胸中的話不自覺就說出口來,這些話是不能與母親、師父甚至千雪浪說的,跟朋友說一說,卻又沒什么了。
更何況,說的也并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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