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絕聽師父說得分外真摯,心中甚是感動,想到自己身上魔血流淌,還不知道當(dāng)年有什么恩怨,又想到玉人一心問道,難免日后棄自己而去,心中酸澀自難言明,只勉強笑了笑。
游萍生自然瞧出他心神不寧,想來是不愿與自己直言,沉吟片刻后攜著任逸絕一同外出,柔聲道:“眼下時辰還早,不如咱們一同去見見你娘?”
任逸絕強撐起精神:“好。”
兩人離開房間,來到任蒼冥的居所之中,此處燈火常明,從不熄滅,房中家具樣樣清掃得一塵不染,仿佛時間被永遠(yuǎn)定格在任蒼冥入睡的時刻。
年紀(jì)尚幼時,任逸絕覺得這個房間既恐怖又凄冷,永遠(yuǎn)睡著一個不會醒來的女人,可不知為什么,許是血緣之故,他常偷偷跑進(jìn)來玩,很愿意來看看這個應(yīng)是他母親的女人。
后來慢慢長大,任逸絕來的次數(shù)就少了,他變得很忙,忙著學(xué)習(xí)法術(shù),學(xué)習(xí)道理,學(xué)習(xí)那些能用得上或用不上的東西。
有時候,他心中還會滋生些許怨恨,為什么永遠(yuǎn)只有他去找母親的時刻,沒有母親來找自己的時刻,即便這怨恨全無道理。
等到更年長的時候,任逸絕已明白人世間種種難處,卻不想如今又迎來自己的身世之難,他在旁人口中得知母親的種種事跡,一時間千頭萬緒,竟什么都說不出口來,只是坐在床邊,瞧著任蒼冥蒼白的臉色。
游萍生聲音之中微帶喜色:“逸兒,你帶來的寶物甚是珍奇,你母親情況確有好轉(zhuǎn),想來再過幾日……或是再過一段日子,就能醒來了?!?br>
也許是期盼得太久,游萍生也不敢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
再過幾日……再過幾日呢?
他握著母親的手,沉默許久,忽然輕輕道:“師父,我想與母親待一會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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