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果然聰慧?!比我萁^道,“那幾名弟子已死,雖然可惜,但死后還能挽救生者的性命,也不算白費。”
千雪浪沉默片刻,又問:“可你怎能肯定,血魔會按照你的心意所想?”
“非是血魔按照任某的心意所想,而是任某按照血魔的心意所想?!?br>
崔慎思喃喃:“按照血魔心意所想?”
任逸絕笑道:“任某無端出現(xiàn)救人,血魔必定生疑,要么猜崔城主就在附近,要么猜任某是假借崔家名頭詐他。”
千雪浪輕哼一聲:“那你為何不動?是隱藏實力?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我只要不動,血魔心中始終掛念我有后手,我要是過度關懷眾人,他便可借此要挾?!比我萁^柔聲道,“既不動比動來得更安全,任某為何要妄動陷諸位于危險呢?”
話到此處,已不必再詳說什么,此時馬兒已走出深山,往大道上行去,路上漸有人流,看他們這般落魄模樣,都甚感訝異。
眾弟子恍若未覺,一路上聽任逸絕將情況侃侃道來,才知他在一瞬之間考慮到多少變化,多少可能。
崔景純本還陷在認出幼時恩人的喜悅之中,可這一路下來,臉色不禁變化,他捫心自問,若與任逸絕易地而處,能否有這般縝密的考量,細細推敲復盤,最終不免絕望。
他做不到,一時之間,他想不到那樣多,無法如此冷靜,無法如此穩(wěn)定。
許多年來,崔景純都想著能找到幼年那位恩人,想要告訴他,那日晚上,他的存在帶給自己多大的安慰,那碗飯是自己這一生吃過最香甜,最可口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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