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看過村里其他人家養(yǎng)的

        豬，全是瘦骨架子，賀大伯娘能甩他們幾條街。

        村上的分肉不是按人頭給，而是各家拿工分換，養(yǎng)豬的人家則用換得的工分兌來年養(yǎng)豬的糧食，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潘中菊以前替村上養(yǎng)牛，逢賀大伯家殺年豬總會換一塊肉，同賀大伯給的一起掛到房梁存著，盼賀岱岳回家探親吃。

        吳大娘和取了公分本的潘中菊向外走：“今年岱岳和褚醫(yī)生在，你怕是得多換點(diǎn)肉?！?br>
        嗯，岱岳讓我換十斤。11”潘中菊鎖了院門，對于一頭毛重百來斤的豬，十斤肉不算少了，畢竟還得去除血水、內(nèi)臟和豬頭豬腳。

        說著話到了賀大伯家，大伯娘養(yǎng)的豬好是眾所周知的事，院里站了不少人，吳大娘借潘中菊的光進(jìn)了廚房，大伯娘系著圍裙在灶前燒火，鍋里的水滋滋作響，差不多快開了。

        背著家伙事的殺豬匠早了一刻鐘抵達(dá)，賀代光叫上楊朗他們把豬從圈里拉了出來，合力按到了殺豬凳上。

        殺豬匠是殺了十幾年的老手，他找準(zhǔn)位置一刀下去，冒著熱氣的深紅豬血嘩嘩的流入下方接血的大盆中。

        吳大娘夸了聲這豬血好，殺豬匠兌了兩瓢水，撒一撮細(xì)鹽攪勻：“行了，抬走吧。”

        刮毛剖腹，倒吊在樓梯上的豬約莫一人高，殺豬匠揮動著剔骨刀將其分為了兩扇，賀代光他們協(xié)助著轉(zhuǎn)移至倒扣的打谷斗上。

        白花花的豬油顫巍巍地晃蕩，王成才拎著村里的大稱，卸了豬頭豬腳的兩扇豬肉凈重九十八斤，村民們捧著公分本，一個“我換一斤”、一個“我換一斤半”地喊了起來。

        “排隊(duì)排隊(duì)。”王成才維持著秩序，把各家換肉扣除的工分記到賀大伯家的工分本上。

        王成才算一筆核對一筆，雖然慢了些，但能保證準(zhǔn)確，趁著人齊，楊桂平通知了一件事，叫大伙三天內(nèi)拿著自家的公分本到村委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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