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掛著笑臉干勁十足，絲毫不覺得累，倒是和他同住的男學徒丁廣稍顯憊懶，掃了會兒地便借口上廁所跑了，一去半個無人察覺，殊不知一切皆被人記錄到了本子上。

        問診室里有病人吐了一地，田勇秉著呼吸叫兩個男學徒過來收拾。

        “哎！”劉成拿起掃帚和簸箕，“田醫(yī)生，食堂有灰嗎？我鏟點來蓋一蓋，好掃一些?！?br>
        “我去吧?！倍V抓過簸箕，搶了鏟灰的活兒，劉成渾不在意，笑呵呵地應好：“你別跑太快，否則灰容易撒?！?！

        第90章

        嘔吐的病人是數(shù)分鐘前被人抬進來的，面如金紙嘴唇發(fā)烏，儼然是一副中了毒危在旦夕的模樣。送他來的人一面喊著醫(yī)生一面往衛(wèi)生所里沖，人命關(guān)天，無人計較他們插隊的行為，紛紛往旁邊讓，叫他們搞快點。

        “他吃了什么？”褚歸手指在脈上搭了三秒，來不及用藥，果斷打開醫(yī)藥箱施針。

        “不……不曉得，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就人事不省了?！彼退麃淼膬蓚€漢子是同村的鄰居，并非家屬，“醫(yī)生，他怎么樣，能活嗎？”

        病人的口鼻中涌出黑血，指甲蓋呈青灰色，褚歸沒說話，肅著神色全力施救。

        褚歸施了針，掰開他的牙關(guān)，用木片刺激咽喉，只聽哇的一聲，病人嘩啦吐了滿地。褚歸側(cè)身，穢物不可避免地濺上了他的鞋面與褲腳，其余人慌忙躲閃，難耐地捂住鼻子。

        烏黑的液體中夾雜著白色的飯粒，病人的呼吸愈發(fā)微弱，胸膛幾乎不見起伏，褚歸毫不避諱地蹲身查看飯粒，圍觀的人見此眉頭緊鎖不忍直視。

        一人受了刺激，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再待在問診室里他也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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