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歸拿不準他有沒有看晃眼,卵形的葉片瞧著挺像的,是不是山藥得往下挖,根據(jù)根莖判斷。
賀岱岳扛著鋤頭找到了褚歸說的山藥,挖了尺來深,含著碎石的泥土里一團亂根,哪是山藥,不知名的野滕罷了。賀代光揮動著斧頭,將桉樹底部砍了個豁口,喊著了兩聲號子,與賀岱岳奮力一推,十數(shù)米高的桉樹朝著反方向轟然倒地。
在醫(yī)院養(yǎng)腿時看的草藥書派上了用場,賀岱岳在眾人眼中的雜草里發(fā)現(xiàn)了幾樣藥材,挽成一團待會兒拿回去清理。
開荒工作如火如荼,褚歸在家也忙個不停,入秋換季,溫差驟變容易引發(fā)感冒,他打算做些藥丸備著,小孩子喝藥嫌苦,吞藥丸子沒那么費勁。
配好的藥切碎后研磨成粉,過細篩,褚歸累得腰酸背痛,到賀岱岳收工時,將將完成了過篩的步驟。
為了更好地行醫(yī),回春堂講究的是醫(yī)藥雙修,不僅要會治病,還得會制藥,褚歸由衷感謝制定此規(guī)矩的褚家先祖,讓他離了資源豐富的京市,能夠憑所學的本事就地取材,而不至于陷入無藥可用的窘迫境地。
空氣里充斥著濃郁的藥氣,褚歸在面上系了塊布,擋住下半張臉,以防藥粉吸入口鼻。他頭發(fā)與眉毛上飄了層藥粉,灰蒙蒙的,賀岱岳這個在荒地里折騰的看上去反而沒他臟。
聽賀岱岳說他瞧錯了,纏在桉樹上的藤并非山藥,褚歸不怎么意外,他解開后腦勺的綁帶取下面罩,抖落的藥灰嗆得他掩鼻打了個噴嚏。
晚飯往后稍稍,得先把澡洗了,天未黑,褚歸沒好意思當著潘中菊的面跟賀岱岳一起鉆洗澡房。兩人一個拿了衣服進澡房,一個提水到后院,隔著澡房的墻聽著彼此的動靜洗刷干凈。
賀岱岳先結束,將鍋里隔水蒸熱的飯菜端到了桌上,他們吃的是中午的剩飯剩菜,免得頓頓燒得煙熏火燎的。
屋里明明坐了三個人,少了桌底下喵喵討食的天麻,褚歸感覺怪冷清的:“伯母,吳大娘家的老鼠捉完了嗎?”
“沒呢?!迸酥芯照Z氣滿是笑意,“你吳大娘家的老鼠太多了,硬是把天麻吃撐了,脹著肚子躺柴堆里不愿意動彈,眼睜睜看著老鼠從它跟前跑過去,頭都不帶抬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