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你把席子卷了上外面抖抖,抖了再換身衣服。”褚歸雙手推著賀岱岳的胸膛,催他趕快行動(dòng)。
兩人的動(dòng)靜鬧醒了隔壁的潘中菊,她開門望著堂屋喊賀岱岳的名字,問他咋了。
“當(dāng)歸被天麻帶的跳蚤咬了,我把席子鋪蓋抖一下?!辟R岱岳胳膊肘夾著竹席,小臂上搭著做鋪蓋的被套。這年頭家家戶戶手頭的布料都不寬裕,一床被套用一年四季,天冷了加棉絮做被子,天熱了去掉棉絮當(dāng)毯子。
跳蚤咬人可比蚊子厲害得多,蚊子咬的疙瘩頂多維持一兩天,跳蚤咬的疙瘩至少得一周。
潘中菊哎喲一聲:“那床鋪蓋你莫用了,明天燒熱水來燙,在柜子里拿一床干凈的。”
折騰了半夜,臥房總算恢復(fù)了寧靜,賀岱岳抓住褚歸的手,讓他別拿指甲撓,他皮膚薄,撓多了容易破皮。
“我癢?!瘪覛w伸腿在席子上蹭,小腿大腿腰腹,凡是被咬過的地方無一處不癢。
賀岱岳收著力度,小心在褚歸的疙瘩上來回蹭,他指甲修得平,指腹粗楞楞的,撓得褚歸舒爽極了。
腰腹跟小腿的疙瘩好辦,衣服褲子往上拉一拉,賀岱岳的手活動(dòng)自如。跳蚤咬得刁鉆,有兩處在大腿根上,一處在肚臍下一拳。
褚歸大腿的皮膚較小腿更為軟膩,賀岱岳撓著撓著,褚歸猛地按住了他的手背:“我不癢了?!?br>
臥房黑漆漆的,褚歸的臉紅得發(fā)燙,被賀岱岳撓過的疙瘩是不癢了,但另一種癢意卻越演越烈。褚歸經(jīng)常腹誹賀岱岳年輕氣盛經(jīng)不起撩撥,然而他跟賀岱岳一樣是二十二歲,又能強(qiáng)到哪去?
念及褚歸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賀岱岳收了手,兩人的呼吸在寂靜中交融,窗戶紙搖搖欲墜。
次日天陰沉沉的,好在沒下雨。手電筒的光在蜿蜒的山路上忽遠(yuǎn)忽近,月色被云層遮擋,而朝陽未至,山林間的昏暗讓眾人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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