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得感謝褚醫(yī)生你，咳咳——”肖小娟嗓子干啞，難受地咳嗽了兩下，方記起她進衛(wèi)生所討水喝的初衷。

        褚歸瞧見肖小娟的唇色，幫忙倒了缸溫水。

        衛(wèi)生所的茶缸年限久遠(yuǎn)，搪瓷脫落后的表層銹跡斑駁，內(nèi)壁泛著洗不掉的黃，顯得臟兮兮的。肖小娟毫不介意，端著茶缸咕咚牛飲，真渴死她了。

        一缸水灌得肖小娟沖褚歸打了個響嗝，聲如雷鳴，引得鄰近的人好奇張望，肖小娟腳趾摳緊鞋底，腦中大呼丟臉。

        “還喝嗎？”褚歸倒水時拎著開水壺有七成滿，不差肖小娟這一口的。

        肖小娟窘迫搖頭，雙手歸還茶缸：“不喝了，謝謝褚醫(yī)生?！?br>
        放了茶缸，褚歸讓肖小娟先回，他約了病人復(fù)查，估不準(zhǔn)得耽擱多久。

        崔齊全程旁觀，褚歸是郭書記臨時發(fā)病請的，哪來的約人復(fù)查一說？況且他挎著藥箱，十分鐘前方和所里的人道了別。

        打發(fā)走肖小娟，褚歸一轉(zhuǎn)身便對上了崔齊的審視。

        褚歸無所謂崔齊撞破謊言，他的確騙了肖小娟，但事出有因——兩個小時的山路，孤男寡女同行，一旦叫人知曉，即使他們清清白白，也難保不被編排。

        倒不如趁早扼殺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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