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齊紅了眼眶，他父母走得早，家里的親戚一個個覬覦著他父母留下來的房子，若不是老隊長護著他，他哪能有今天。

        “不，你早沒有良心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們跟他一樣！”崔齊罵著罵著流了淚，老隊長庇護他長大，他心里把老隊長認作了半個父親，前進大隊是老隊長的心血，看到曾經(jīng)的先進大隊一步步淪落到今天的局面，崔齊的心日日滴血，“選隊長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要向老隊

        長學(xué)習(xí)，要繼承老隊長的遺志，把我們前進大隊建設(shè)得更好，讓大家有糧吃有衣穿。這就是你說的有糧吃、有衣穿？”

        崔齊指著物證，他們裝了袋尚未搬走的麥子，以及從各自家里搜出來，超過了他們應(yīng)有份額的糧食：“我看是你們有糧吃有衣穿吧？”

        倉樓外擠滿了人，他們多數(shù)是蒙在鼓子里的鄉(xiāng)親，聽崔齊揭露了隊長等人的惡行，他們勃然大怒，辱罵的唾沫星子幾乎要把隊長等人淹沒。

        派出所的民警將隊長與支書的家里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兩套公分本交與郭書記，郭書記草草掃了眼：“偷盜集體財產(chǎn)、買賣工分，好樣的，你們真是好樣的！”

        “啥買賣工分??？”潘舅舅擠到了賀岱岳的身后，困意被今晚的事沖到了九天云外，精神得不得了。

        賀岱岳沒吭聲，郭書記看了眼身后的鄉(xiāng)親，示意郭得勝來從頭到尾講個明白。

        “安靜！安靜！鄉(xiāng)親們聽我講！”郭得勝壓手讓鬧哄哄的人群噤聲，“前些天，我跟賀岱岳來調(diào)查養(yǎng)殖場被人放巴豆的事，結(jié)果你們曉得了，那人是長福大隊的肖三，郭書記說了，損害他人與集體利益的必須嚴(yán)懲……在調(diào)查的時候，我跟賀岱岳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古怪的事，你們猜是什么？”

        郭得勝查案平平，講故事倒是一把好手，郭書記投了個眼神，讓他正經(jīng)點。

        隨著真相的展開，一坨土坷垃砸到了隊長的頭上，弄得他灰頭土臉，賀岱岳不得不維持起了秩序，若是砸出個好歹，得勞累褚歸給他們治。

        天際泛了魚肚白，年輕人尚且能扛，上了年紀(jì)的老警察與熬了一天一夜的郭書記面容顯得有些疲憊。老警察犯愁，一下抓了四十幾個人，公社派出所壓根關(guān)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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