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瞧少年心虛的模樣，褚歸排除了意外因素，既非意外，那就只剩跟人打架的選項了。

        少年垂下頭：“他們笑話妹妹?！?br>
        意料之中的回答，王二家的四個小孩們感情向來親密，哥哥替妹妹討公道本是對的，但沖動的采取拳腳方式可不值得提倡。

        通常情況下，挨揍小孩的家長這會兒大概正上門討要說法，他告訴與否都一樣。

        未得到褚歸承諾的少年忐忑的離開了衛(wèi)生所，孫榮神色復(fù)雜，感覺褚歸偶爾十分矛盾，讓人難以揣測他的心思，一面關(guān)心人，一面冷眼旁觀：“知道人回去要挨訓(xùn)你不提醒下？”

        “我提醒了他也要挨訓(xùn)?！瘪覛w平平地闡述事實，年少犯錯情有可原，不代表不用承擔(dān)責(zé)任。

        天色欲暗，隔壁傳來潘中菊喊吃飯的呼喚。褚歸關(guān)上抽屜結(jié)束關(guān)于孩子教育的論題，他與賀岱岳這輩子不會有后代，反倒在無形中省事了。

        孫榮起了話茬一時剎不住車，擱飯桌和潘中菊交流起了育兒經(jīng)，客觀而言，潘中菊把賀岱岳培養(yǎng)得很好，他想討討招兒。

        “學(xué)著點?！睂O榮對褚歸玩笑道，“將來結(jié)了婚生了娃可有大用場?！?br>
        坐同根板凳安靜吃飯的兩人愈發(fā)沉默，八仙桌中央的煤油燈火苗跳了跳，褚歸含糊地敷衍了幾句，賀岱岳坦蕩夾了一筷子菜放褚歸碗里：“快吃，待會兒菜涼了?！?br>
        豬油炒的菜，涼了吃容易鬧肚子。

        結(jié)婚生子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禁忌點，并非誰故意逃避，只是明知得不到遂索性不去肖想，免得徒惹遺憾。

        直至躺到床上，褚歸依然有些沉悶，他面朝著蚊帳，思緒漫無邊際地發(fā)散，連賀岱岳在他身后躺下都不曾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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