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將山小子可比這油坊里的漢子還壯呢,那背脊寬的,手腕子當(dāng)我們兩個呢,怕是衣裳都要比旁的多用上幾寸布,溪哥兒找了個好相公。”
“將山小子這般勤快能干,又能掙家底的,瞧著過不了多久,溪哥兒就要有身子了,爭取早點懷上個胖娃崽,好跟他阿爹一塊兒干活去呢。”
葉溪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晚上扒著他的背脊被壓在身下時,這些嬸子們說的確是對的,自家那個就是壯實呢。
嬉嬉鬧鬧了半晌,有些嬸子們的豆油榨好了,便提著走了。
留下其他嬸子繼續(xù)等著,說話間,隱約聽到了村子里又傳來了罵聲,潑辣的很,聽的人臟了耳朵。
葉溪轉(zhuǎn)頭去瞧,旁的嬸子抓了一把南瓜籽出來打發(fā)嘴,見怪不怪道:“不稀奇了,還能有誰家啊,定是那趙家?!?br>
葉溪不明白:“趙家”
“嗐,他那公婆是個禍害,所謂禍害遺千年,這不就活到七十多歲了么,身子骨還硬朗著呢,瞧著比許多人都有力氣,這呀,一定又是在責(zé)罵他那兒媳趙哥嬤了?!?br>
提到趙哥嬤,葉溪便知道了,是剛剛他去買豆子的那家,果然趙哥嬤說的不假,他這公婆是個厲害的。
“時常責(zé)罵么”葉溪問道。
嬸子點了點頭,啐了一嘴瓜子皮兒出來,“那個趙哥嬤性子軟,又罵不過她,家里那個郎君也是個愚孝的,不袒護(hù)著他,便只能讓他這樣一日日捱著磨下去了,說來也是造孽,兒子都要娶親生娃了,他還受婆婆氣呢?!?br>
另一個嬸子嗨呀道:“還不是腰桿子軟,后面兒沒娘家撐著,這趙哥嬤嫁過來之前呀,娘家里是快要揭不開鍋了,阿爹去世,阿娘又是個病秧子,還有個剛斷奶的弟弟,這不是為了籌些錢給家里,當(dāng)初趙哥嬤找趙家要了八兩銀子的彩禮,那會兒小哥兒哪有這般高的彩禮,一般都是三四兩,最多不過五兩就打發(fā)了的,趙家那個潑辣的公婆就將這事兒記下來了,奈何自家兒子年歲大了,拖不起了,便只能給了八兩彩禮將人娶回來了,怕是這些年一直耿耿于懷沒忘記過呢?!?br>
“那個老家伙的脾氣怕是一直就沒忘這事兒吧,所以這趙哥嬤嫁過來后,那日子就是難過,天不亮起床燒火做飯,大冬天的還被叫去河邊洗衣裳床單,我瞧著有一年他的手凍得通紅都裂開了皮,再加上他娘家無人,阿娘又去了,一個弟弟還小,沒人撐腰,這些年是一直巴巴的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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