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林小弟，天已經(jīng)塌了。

        錢叔說，不是工作時間，老板不負(fù)責(zé)，只付了基本工資，警局沒有立案，說是意外。

        隔壁王哥說，你爸和你哥是在當(dāng)天就被強(qiáng)制火化的。

        一個本家侄子說，城里有壞人，小飛叔長得太漂亮了。

        另一個本家侄子說，小飛叔和林爺都是從同一個地方摔下來的，二十八樓。

        五七之后，林易揚(yáng)從村子里消失了，無聲無息的。同時消失的，還有以前林易飛送給他的一把瑞士軍刀。

        林小弟揣著軍刀在那棟大樓前轉(zhuǎn)悠了好多天，可是連大樓的門都進(jìn)不去。關(guān)于父親和哥哥的死因，沒有任何線索。整個大樓的人，就連附近的報攤和街口賣煎餅子的小攤小販，也是一問三不知。那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分明是被什么人給下了禁口令。

        即使如此，林小弟還是被請到了局子里，理由是形跡可疑。在暖氣管上被銬了兩天兩夜，沒有審訊，沒有毆打，只是被銬在那里，沒有吃喝，軍刀也被當(dāng)做危險品搜走了。

        兩天后林小弟被張伯領(lǐng)了出來。

        “孩子，幾天沒吃飯了？”張伯看著面前狼吞虎咽的小徒弟，心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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