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博也的確有看。他時不時從畫布上抬頭,裝作打量光線,其實眼角總會掃過透納那邊——那封信就在那里,一動不動,卻像火燒紙那樣在視野邊緣燃著。不冒煙,卻燙眼。
他忽然覺得喉嚨發(fā)乾,像吞下一片葉子,咽不下也吐不出。
透納畫得很快,像是在壓抑某種必須逃離的情緒。他將河流畫得極深,墨sE沉得近乎黑sE,像藏著某種要拖人往下的力。岸邊的柳樹只畫了一半,余下的枝葉好像被霧切斷。對岸,他畫了一個極遠的人影——模糊,不明,但站得筆直。
看不清輪廓,但康斯坦博知道,那影子是他。
他握著筆的手忽然收緊。自己畫的是另一個畫面——沒有人,沒有霧,只是一條無人問津的河道。
像是一種逃避,也像一種防衛(wèi)。
中午時分,yAn光破開霧氣。
河面亮了一瞬,像是誰終於將紙張攤平。微光在水面上跳動,照亮兩岸——也照亮那封信的一角。
康斯坦博終於開口:「你畫完了?」
透納點頭,把筆刷洗凈,水面泛起一圈灰影:「畫完了?!?br>
「那封信,你還是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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