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后,延佇在百姓中的形象從一個茶余飯后的無味談資,變成了一顆冉冉高升的吉星,都道他是能給蘭溪城帶來福氣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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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呢?”延佇脫下沾了水氣的斗篷,一進屋就見著游霧趴在他床上翹著兩條腿,上身讓床簾給遮去,只見得人渾圓的屁股,才十二歲,就已經(jīng)出落成面如冠玉的小少年,真不知是那寺廟山水養(yǎng)人,還是這花街柳巷的脂粉飾人。
延佇只是看了一眼,沒過去,那人聽見聲便爬起來,腦袋從紗簾后探出——延佇不知道游霧是什么時候開始蓄發(fā)的,剛見面那會兒還是圓頭圓腦的小沙彌,這幾年頭發(fā)是不剃了,但也不學(xué)男子束發(fā),成日地披在耳后,瀑布一般,偶爾用一根簪子挽起來,估計是和他干娘學(xué)的。
延佇瞧著他身上的衣服,衣服倒還是廟里最簡單的棉麻長袍。
“我看書呢?!庇戊F攤開從干娘那得來的書,指著上頭的字,“哥哥認得嗎?”
延佇走了過去,游霧把書往下壓了壓,延佇不得不彎下腰,游霧臉紅成棗兒,偷偷看著延佇高挺的鼻梁,密密的睫毛,近在眼前,卻不可褻玩,延佇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延佇瞧了那倆字,輕輕笑了起來,語氣揶揄,“真不會?”
“不會,哥哥教我?!?br>
結(jié)桂枝兮延佇,羌愈思兮愁人……是《九歌大司命》篇章中的句子。
游霧指尖恰恰指在了“延佇”兩個字上。
延佇沉吟片刻,說:“我也不會。”
游霧沒得逞,恨恨地瞧了他一眼,收起書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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