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賀睿峰還這么喊他，在賀睿峰的心里，他就依然有位置，是可以被包容、被原諒的。

        兩人一起回了鄧成寧的家。

        走進(jìn)書房的時(shí)候，賀睿峰說：“這間書房格局奇怪得很明顯，跟外面走廊的長度不符，我知道這里有暗室。寶寶，你那么認(rèn)真把我送你的蝴蝶蘭做成干花。可是這么久了，我沒在你家看過干花貼畫擺出來過。我不聰明，可我不傻啊。”

        鄧成寧看著他，終于懇求道：“不要進(jìn)去，好嗎？”

        里面有什么，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有大學(xué)時(shí)偷拍的大量照片，有針孔攝像頭偷拍的各種視頻，有蝴蝶蘭干花——

        全都是鄧成寧說不出口的，長達(dá)十幾年的隱秘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賀睿峰定定看著他，而后笑了。

        一瞬間，鄧成寧仿佛看到十幾年前那個(gè)少年。

        “可以?！辟R睿峰說。

        明明已經(jīng)走到了書房，卻很輕易地說了可以，放棄了進(jìn)入暗室。

        鄧成寧仿佛被判了死刑的犯人，臨上場前突然被特赦了。他站定，動不了，看著賀睿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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