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前的最后一個傍晚,青城山難得放晴。夕yAn將訓練基地的白墻染成橘紅sE,積雪融化后的水珠順著屋檐滴落,像某種隱秘的倒計時。
我坐在空蕩蕩的自習室里,面前攤著最后一套模擬卷。陳默突然推門而入,手里捏著一頁紙,眼鏡上沾著水霧。
"做做看。"他把紙放在我面前,是一道陌生的拓撲學證明題,"超綱了,但思路很漂亮。"
我皺眉掃了一眼題目——確實沒見過,題g里幾個概念甚至不在考綱范圍內。陳默拉開椅子坐到我旁邊,鉛筆在紙上輕點:"從這里切入。"
他的講解意外地耐心,聲音低沉而清晰。鉛筆尖在紙上劃出流暢的軌跡,偶爾停頓時會用指節(jié)推一下眼鏡。我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有長期握筆留下的繭。
"這一步不能跳。"他突然按住我想省略中間過程的手,"閱卷老頭最討厭投機取巧。"
夕yAn透過窗戶斜照進來,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有那么一瞬間,我?guī)缀跻浰悄莻€威脅我的陳默,而只是一個認真講題的學長。
"為什么幫我?"我停下筆。
陳默的鉛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點:"我說過,要公平地贏。"他忽然摘掉眼鏡,r0u了r0u眉心,"況且……"
話沒說完,自習室的門被推開。夏老師抱著一摞資料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我們挨得極近的肩膀上。
"在講題?"他走進來,把資料放在桌上——是明天聯考的注意事項,"正好,一起看看。"
三人圍坐在桌前的氣氛詭異而安靜。夏老師指出幾處常見扣分點,陳默偶爾cHa話,提出更簡潔的解法。他們像兩柄出鞘的劍,在學術的疆場上彬彬有禮地廝殺,而我坐在中間,脖子上∞項鏈的吊墜隨著呼x1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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