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明白竺晏為什么心里不愿卻還是要回來了。那人要封翊眼睜睜看著他的無能為力，看著他即使將竺晏如愿困住，也漸漸在失去眼前的人。

        想到夢中的場景，還有頭疼時(shí)模糊看到卻再也捕捉不到的片段，封翊雙唇緊抿，握緊的拳指節(jié)發(fā)白，扶上竺晏的動(dòng)作卻又輕又柔。

        他究竟該拿竺晏怎么辦？

        “朕，我，讓人將孟南簫放回去了?！?br>
        竺晏突然聽見封翊的聲音，放下手中的筆，平靜地看著多日來第一次在他清醒時(shí)出現(xiàn)在自己賣面前的人：“所以？”

        “皇上是想聽我感恩戴德，還是說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呢？”竺晏又看回面前的書，語氣漠然，似乎眼前的人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那皇上可能要失望了?！?br>
        “從前都是我不好，你當(dāng)然無需和我說這些?！狈怦疵銖?qiáng)撐出的笑容凝滯，停住腳步不敢再上前。

        他怕看見竺晏再避開自己。

        但竺晏沒有，他只是輕輕揉著自己持筆過久有些僵硬的手腕，沉默不語。

        比起封翊猜測的應(yīng)激，竺晏更像是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一樣無視著。封翊按耐住心頭的戾氣，忍不住上前一步：“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給施玄一個(gè)侍衛(wèi)的身份，讓他進(jìn)宮來。”

        他語氣苦澀，近乎哀求地看著竺晏：“我錯(cuò)了，竺晏，別這樣——”

        別這樣繼續(xù)無視他了。

        竺晏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勾起，支著頭微微偏向封翊：“皇上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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