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回到府里,殊蘭便讓人領(lǐng)著自己從宮里帶回來的女人同察哈爾多羅的兩個女人住在一塊兒。說是添作多爾袞的房里人。殊蘭也不理會管家聽到這吩咐后的臉色,轉(zhuǎn)身徑直朝自己房里走去。到了門前,諾敏小步跑前,替殊蘭開了門。殊蘭正要進(jìn)去,卻是撲面而來的蘇合香。殊蘭微微皺眉,竟是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諾敏的臉色也是一變,忙探頭將里面打簾子的侍婢青兒叫到近前來:“今天輪到管香的是誰?”
青兒見殊蘭主仆的臉色都不大好,便怯怯答道:“是,是靈子姐姐管的……”
“今早不是剛說過福晉不喜歡蘇合香了么?怎么,福晉說的都不入你們的耳還是怎么的?”諾敏冷笑,“敢情,福晉的話你們是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來聽的?!昨天似乎也是這個叫靈子的吧,早訓(xùn)的時候倒也敢不來。想來,福晉在宮里待了這么長時間,連個小小的管香的都敢不聽吩咐?這膽子真是越發(fā)的大了嘛”
“奴婢不敢!”青兒嚇得趕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奴婢不敢!福晉饒命?。「x饒命?。§`子姐姐前些日子身子不適,今日早訓(xùn)時候便沒有來。結(jié)果也沒人同她說過這事。實(shí)在不是有意違背福晉的話??!福晉饒命??!饒命!”一時間,那侍婢將額頭磕得砰砰作響。沒一會兒接觸地面的那邊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了。
殊蘭只覺得這一幕刺心得很,便不耐煩地?fù)]手:“下去吧。這些子小事倒也值得人算計(jì)。”說著,也不管侍婢如何,自顧自地掀開簾子,進(jìn)去了。
諾敏見殊蘭又是一臉郁郁的,知她的心思。便小聲訓(xùn)斥了侍婢幾句,又讓她帶話給靈子后便也放她回去了。抬腳,輕聲進(jìn)入房內(nèi),掀開簾子,卻見殊蘭已經(jīng)懶懶地歪在榻上了。
“格格……”
“去把那個盒子拿來?!笔馓m在榻上略坐了會兒,終于像是決定了什么,抬頭對諾敏淡淡道。
“格格……”諾敏想要再勸,可看殊蘭一臉不容置疑的臉色,終是轉(zhuǎn)身將角牙櫥里頭最深處的柜子打開,從里面取出殊蘭想要的盒子——赫然便是當(dāng)日皇太極賜下的那個紫檀盒。
殊蘭從諾敏手中接過盒子放在幾上,呆呆地看著。盒子是用上好的小葉紫檀做的。盒面上刻的不是花草山水,卻是一只振翅欲飛的海東青!海東青的一對翅膀作張開狀,雙爪似乎也因要離開枝頭而微微放松。和著海東青那雙直視蒼穹的犀利眼神,仿佛下一秒它便要飛出盒面般,栩栩如生。
殊蘭伸出右手輕輕拂過盒面,慢慢感受著雕刻的凹凸不平與打磨的光滑圓潤。許久,長長的嘆了口氣后,左手持著盒底,右手緩緩打開盒蓋。一瞬,更為濃郁醇厚的蘇合香撲鼻入耳。但見盒中盛放著一種粘稠度近似飴糖的膏狀物。殊蘭隨手拿過放在幾上的玉簪挑了些許細(xì)細(xì)打量。只見那膏狀物被玉簪一挑便帶出縷縷絲線。質(zhì)地細(xì)膩,色澤光亮澄澈,顯是上品。殊蘭看了沒一會兒便似是失了興致般蓋上盒蓋,又摩挲了會兒盒面。袖子一抖,一把綴著各色寶石的匕首從袖口滑落?!班帷焙鉅q爍。
“格格!”諾敏嚇得連忙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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