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予桐沒好氣打斷他:“……我的脾氣沒那么壞?!?br>
也差不多。堆金砌玉地嬌慣著,怎能不叫人頭疼。沈鐸嗤笑,半真半假繼續(xù)哄他:“一點心意而已,你不要,那可就沒人敢要了?!?br>
寧家小少爺不作聲了。他被沈鐸示意彎腰,他的戀人同他交換了一記沒有情欲意味的親吻,但他仍舊心神不寧,起身時余光瞥見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文件,只愈發(fā)覺得頭昏腦漲起來。
最后他們還是沒能達成一致。
這件事似乎給寧予桐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因此他在隔天清早吃飯時便又拿出來談了一次,他仍執(zhí)意要將那些以禮物做名目的商業(yè)資產退回去,并且為此例舉了諸如寧家人從不輕易接受恩惠一類的理由。他格外堅持,但沈鐸也表現(xiàn)得十分強勢,他在他捧著碗喝熱粥的檔口再次跟他強調那不是恩惠,股權贈予全程合法合規(guī),當時他也是知情的,既然點了頭,那這些東西送出來了就沒有照著原樣再退回給秦崢還有其他人的道理。
“真這么做了,你就是下他們的面子?!鄙蜩I往他餐盤里夾佐粥菜,夏初的新鮮蓮藕切片后同木耳一道清炒,因為忌口,調料只放了少許食鹽,整道菜清香卻味道寡淡,所以寧予桐吃得并不專心。
他們極少這樣正經(jīng)討論一件家事,或者說,他們從未有過這樣的分歧。與昨日不同,沈鐸的臉上沒有笑意,說話時嚴肅得像是專橫獨斷的一家之主。
但顯然寧予桐不吃這一套。他看得出他只是在唬人。
簡直毫無威懾力,寧家小少爺挑眉表示自己聽到了,然而放下粥碗他依舊固執(zhí)已見:“我連寧予杭的面子都下過,他們算什么,而且你都說是我的東西了,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不行么。”
活脫脫一個被寵壞的二世祖。
沈鐸的回答簡單明了:“不行?!?br>
他說完這話飯桌上的氛圍便不算輕松了。寧予桐直直盯著他,手指在碗口邊來回摩挲,片刻后他取走了小瓷碟里的水煮蛋:“那我自己去問秦崢?!?br>
沈鐸握著筷子蹙眉。
氣氛僵持,多年縱容使得寧家小少爺早已不像旁人一樣懼怕戀人的沉默,他甚至一邊剝雞蛋一邊在桌下不客氣地拿足尖踩他的腳背,對視時眼神里仍然充滿難以動搖的堅定。一枚水煮蛋很快被他剝了個干凈,他拿著筷子在餐盤里搗鼓,隨后想也不想便將蛋黃遞到了沈鐸面前。
沈鐸靠在椅背上,繃著臉伸手接了,又將一碟蝦仁豆腐盅推了過去。寧予桐低頭自顧自對付碗里剩下的蛋白,飯廳里外安安靜靜,有半晌,他聽到了戀人低沉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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