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輩子強勢慣了,即便聲音溫和,眼神也遮掩不住那股鋒銳如刀的審視,壓迫感十足。
安雁清頂著他的視線壓力站直身子,輕輕一笑,神態(tài)依舊從容:“鐘叔叔和鐘阿姨忙,抽不出空是真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不喜歡我,不想見我?!?br>
鐘老爺子便笑了,“你明白就好??v然錯不在你,可心結(jié)不是那么容易打開的。楚楚是,她們也是?!?br>
他的身體靠上椅背,兩手交疊,雙目微闔,似乎陷入某段回憶,“楚楚是早產(chǎn)兒,先天不足,小時候體弱多病,住在醫(yī)院的時候比家里都多?!?br>
“那時候家里的產(chǎn)業(yè),剛被我交到她爸爸媽媽手上。小兩口忙得團團亂轉(zhuǎn),焦頭爛額,又想竭力在我面前證明自己?!?br>
“心疼楚楚歸心疼,卻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大多數(shù)時間,楚楚都是我在照顧著?!?br>
他張了下手掌,給安雁清比劃,“手掌這么大的嬌嬌兒,皮膚紅通通的,孱弱得好像風(fēng)一吹就能刮走。渾身插滿管子,就那樣躺在保溫箱里,張著小嘴,艱難喘氣?!?br>
“很多次,很多次,我們都以為她活不了了。她從巴掌大的嬰孩,長成嬌俏可人的少女,大病小病從沒斷過?!?br>
“醫(yī)院進了不知多少次,病危通知書簽到幾乎麻木。楚楚的性命問題,永遠是吊在我們一家子脖頸上的絲線?!?br>
他收回手,手掌握成拳頭,輕輕放在扶手上。安雁清的目光幾乎凝固在他的動作上,怔怔順著他青筋畢露的手臂,一直移到他繃緊的臉上。
鐘老爺子抬手抹了下眼眶,手上卻沒有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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