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抬手撫摸他的臉,問:“你覺得刻在哪里好?額頭?側(cè)臉?好像受黥刑的罪人,都是在額頭上刺字?是不是,荀丞相?”
荀清臣無力地點頭。他這兩天幾乎都在發(fā)燒,在外面吹了趟冷風,剛剛又在床上被折騰了一遭,此刻熱度毫不意外地升了起來。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偏偏心里又記掛著人,不能如愿徹底昏過去。
“怎樣都隨您心意……”他說了這一句,便垂下眼,開口時嗓音還很低啞:“殿下,今日……”
楚晏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眼底醞釀起被忤逆的怒火。不用開口,她也知道這人想說什么,要說什么。
荀清臣觸及她的目光,心里又濺起滿腔苦水,啞著嗓子,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今日,我沒有逃……”
楚晏一愣。
“徐靈輝來時,我并不清醒……我那時疼昏過去了……我很疼,剛剛也很疼,你總是將我弄得很疼……”他抬起那雙水意盈盈的眸子,輕聲強調(diào):“我不耐痛……我也不會喝酒,我昏了很久?!?br>
——他在故意向自己示弱。
為了那群廢物,故意示弱。
“你該受的?!背棠樕鲜菨M滿的諷意,看著他黯然的姿態(tài),又一次重復:“荀清臣,這都是你該受的。”
男人不再說話,濕漉漉地望著她,眼神瞧著卻不太清明,說的話也亂七八糟,“我不會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是你的人,我屬于你?!?br>
楚晏依舊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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