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握緊了拳,站在原地感受那股一星期內(nèi)反復騰起的憤怒。有些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是從前那個自己,敬仰父親,相信母親的一切判斷。然而一只鳥如若破出了巢穴的囚牢,就很難再飛回來,因為它早已望見過自己的翅膀,還有天空。
兩天前,星期三的時候,盧修斯終于收到內(nèi)政部的停職通告,隨之而來的還有高額的處分金額和財產(chǎn)收繳。這場丑聞在報紙上掀起了不少的風波——由高官默許的偷渡似乎比壓迫下的“難民轉(zhuǎn)移”還要令人唾棄。如果只是關(guān)于海上遇難的人數(shù),還有可能把焦點轉(zhuǎn)移到亡者的自食其果上;一旦有了權(quán)力的因果在里面,斥責便更果斷了。
也還好,家里藏著的低墊實在是多——直到這次,德拉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吹噓還算少了。而父親和祖父沾手那些案件的時間還算久遠,變賣掉剩余的房產(chǎn)和部分生意后,他們背上的債也能應(yīng)付。
只是他們再也無法住在這樣舒服的房子里。父親停職的后續(xù)是否是永久的罷職,也是未知數(shù)。
“我們在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德拉科?!?br>
正當轉(zhuǎn)身離開,德拉科忽又聽見父親低沉的聲音。他回頭去看書架前那個半跪著的、似乎比從前矮小了許多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從前畏懼的、一直服從的究竟是什么。
又或許他并不是在畏懼。他只是竭力維系著,不去看父親荒謬的樣子。
已有整整五天,這個家中再沒一句好話了。
“你不會覺得羞愧嗎?”盧修斯抬起頭來,望著他的兒子說。
利刃般的刺痛從心中穿過。如果不是這感覺已經(jīng)在他生命中重現(xiàn)過太多次——德拉科想,他定無法做到像現(xiàn)在這樣平靜,眼角眉梢紋絲不動。
當然,此時此刻,他也覺得這樣的指責十分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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