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怎么可能有膽去殺人?
哈利在整整一周的觀察后愈發(fā)覺得這事荒唐至極。
這人膽小如鼠,從來都是這樣。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覺得他和夢里那個"德拉科”是一個人。這讓他無比反胃。他早該知道的,他早該清楚馬爾福是個怎樣的人,他會毫無同情心地辱罵自己的親人,當然也就不介意傷害他們,乃至于威脅他們的生命。即使這想來奇怪——湯姆·里德爾為什么要用這樣一個小屁孩去幫自己做事?但那晚馬爾福的語調(diào)和用詞,冰冷的聲音,無一不說明著他很愿意。
“我父親也一樣恨他?!?br>
果然,他從來都是他父親的走狗,也就能是任何人的奴隸。
哈利試圖忽略自己的心痛。
丟掉童話書是他一時沖動,然而他卻不覺得后悔。就算那夜之后他立時否認了之前的猜想,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回到夢里——面對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吞下滿心仇恨。事實上,如今只要想起那張臉,胸口便氣流翻滾仿佛隨時都能吐出來。身體刀絞一般疼痛,很多時候,他幾乎能感到自己的心臟在流血,沸騰的鮮血如同熔巖一般燒過每個細胞。他覺得惡心、憤怒,回想著模糊記憶中的耳鬢廝磨,恨不得把耳朵割掉再把被碰過的皮膚全部扒下。
白天,他需要考試,有成堆的試卷等待完成。而他能做的只是機械地寫完每一題,再機械地糾錯,把知識填進自己的腦袋里去。這樣做的越多,越沉浸,他就越容易把正在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逼出腦海。不幸的是馬爾福偶爾就會和他出現(xiàn)在同一個考場里,遠遠地交完卷,再遠遠地站著,不看任何人,面色如常地離開。
——他當真會這么做嗎?會為殺了爸爸媽媽的兇手辦事?
他當然會。你以為他是誰呢?哈利聽見自己內(nèi)心的嘲笑。這種笑意風干了所有的精力。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可以這么疲倦。
沒有了那本書在枕邊,噩夢每晚都會趁虛而入,有時候他只睡半個小時,就會驚醒,望著羅恩滿屋的海報和紀念品,一時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窗外的月亮很冷,他不想看,就把窗簾拉上,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呆呆地坐著,直到天亮。
五月十八日,星期五。
盧平先生同往常一樣,和所有人一起回家吃飯。這讓哈利緊繃一天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不少。如果原計劃照常進行,這人是絕對不可能丟下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還在這里享受面包布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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