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dāng)然知道怎么堆雪人。不僅如此,堆得還很快,五分鐘不到,一半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成型。圍巾在過程中滑下肩膀,他隨手把它又圍上,然后搓了搓僵住的雙手,呼了幾口熱氣,又堅持著繼續(xù)。
夜晚的溫度越來越低,哈利卻像感覺不到一樣,又堆起了上半身較小的球體。他異常專注地堆著——堆著,把兩個球盡可能地拍成平整的圓,又在銜接處塞了一些雪,確保它們更穩(wěn)固地連在一起。
最終,他拍拍手向后仰,望著面前不算完美、卻也看上去還像那么回事的雪人,嘆出一口熱氣。
還缺著點什么。
他望著面前圓滾滾的兩個雪球,四下張望是否有樹枝、餿蘿卜,或者任何能夠拿來做裝飾的東西。哥本哈根街上總是有這些不盡人意的垃圾。
但他什么也沒有找到。冰雪覆蓋之下,就連街道本來的分界線都不見了,更別說是散落路上的雜物。
哈利心里一陣低落。他回頭看著這個十分鐘內(nèi)完成的作品,方才斗志熊熊時燃起的熱量很快又被風(fēng)吹得一點不剩。手指已經(jīng)開始發(fā)疼,耳朵也已僵住。他注視著沒有手、沒有鼻子也沒有眼睛的雪人,眼眶忽然有點發(fā)澀。
大狗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再次抬起了頭。鐵鏈拖動發(fā)出金屬摩擦的清亮聲響,哈利跪在那里低著頭,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他再次看向雪人,伸手往上面畫了兩個圓點——最簡陋的眼睛,又畫上彎彎的嘴巴。
“……你這樣,雪人會得相思病的!”
大狗不滿地吠了兩聲。
哈利停下手來,朝大狗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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