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關(guān)于哈利所有的事——只要不是需要他或者他的朋友親口說出來的那些。他知道哈利會在什么課上遲到,知道說什么樣的話會將他激怒,而激怒他,再展開一場相互的羞辱,是他們唯一的交流方式。韋斯萊和格蘭杰——這兩個選項最初十分有效,只要輕輕罵幾句就能獲得十秒鐘的注意力。然而后來這漸漸不太管用了,從不失手的關(guān)鍵詞于是就變成了“小天狼星·布萊克”。
夜晚十一點,德拉科站在化學(xué)主管的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四下。
他從不理解哈利為什么會那樣在意小天狼星——那是他無法從公告板表格上得到的信息之一。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在意。
如果注定要失去,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珍惜?如果連失去的前提都未曾擁有,那么他所緊抓的、所感受到的一切是不是終歸都是一個笑話?
他已經(jīng)不想再笑自己了。
他已經(jīng)花了過去數(shù)月干全了這件事,現(xiàn)在只愿自己感受到的能夠再少一點……再少一點……
但他顯然又在今天干了件可笑的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那樣做。
“咔嗒”一聲,門被緩緩打開了。
德拉科只抬眼看了斯內(nèi)普一秒,就低下了頭,在后者拉開更多的門縫后,一聲不吭地走了進去。
化學(xué)辦公室內(nèi)的木架子在兩側(cè)排排佇立著,上面彎曲或臌脹的玻璃瓶子像是抽干了血的透明軀殼,在灰塵和黑暗中發(fā)不出一點呼吸的聲響。斯內(nèi)普放下窗簾遮住月光,擰開辦公桌上的臺燈,然后拿起放在燈下的一把銀色小鑰匙,向德拉科遞上——
“把它插進密碼鎖側(cè)邊的鑰匙孔里,往右擰兩下,鍵盤亮起后按下井號鍵,那扇門就會鎖上,”他看著德拉科,沒有一點感情地說,“這幾天晚上多練習(xí)一下,費爾奇那邊我會處理。”
德拉科把鑰匙握在手里,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他抬起頭來,對著男人問:“你是怎么拿到鑰匙的?費爾奇不會把它交給鄧布利多以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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