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點,潤芝先生你應該去和駱撫臺商量?!眳浅诫S口答道:“如果他能夠拿得出銀子錢糧,也能夠壓得住地方上的阻力,那同是為朝廷效力,同樣是為了盡快平定長毛肅清發(fā)匪,我當然愿意全力支持他在湖南也建起槍炮局和鐵廠?!?br>
“那好,下官返回湖南之后,一定全力勸說駱撫臺向你效仿,在湖南也創(chuàng)建鐵廠和槍炮局。”
胡林翼拍著胸口應諾,也巧妙表明他其實想回湖南的立場。早就猜到胡林翼心思的吳超越笑笑,一口答應后也再沒提起要求胡林翼留下的事。當然,吳超越也說什么都沒想到的是,自己這番無心之語,卻引發(fā)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長年征戰(zhàn)在外,思鄉(xiāng)心切,再加上灰山大敗后士氣沮喪,一千多湘軍舊卒只有四百來人愿意留在湖北繼續(xù)扛槍吃飯,余下全都隨著胡林翼和劉蓉等人回了湖南。而對于愿意留下的士卒,吳超越很不客氣的把他們打散分配到湖北湘軍各營編制,直接擺明立場不許拉幫結派,然后又命令曾國荃和李續(xù)賓等湘軍將領進入武備學堂學習,等待自己擴軍之后再分派職位。
在戰(zhàn)場上都已經(jīng)不知道幾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對于吳超越要求再進學堂學習打仗的要求,曾國荃、彭玉麟和李續(xù)賓等人當然是提出了異議。吳超越則又直接告訴他們,“九叔,別以為你們打了幾年仗,就覺得不必再學用兵作戰(zhàn)了?!?br>
“在你們眼里,我的湖北新軍已經(jīng)算是能打了吧?可我明白告訴你們,湖北新軍的陸師放在洋人的戰(zhàn)場上,頂天只算一支合格的軍隊,絕不是洋人精銳的對手。湖北新軍的水師,在洋人的水師面前,最多只能算是三流軍隊,現(xiàn)在的世界海軍霸主英國海軍,隨便拉一支分艦隊出來,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把湖北新軍水師轟得連渣都不剩!”
“更不要小看漢口武備學堂里那些洋人教官,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真正的身經(jīng)百戰(zhàn),都是軍隊傷亡過半還能帶著士兵叼著煙斗排隊前進的真正狠角色,帶兵作戰(zhàn)的能力比我都只強不差。只有跟他們學,你們才能學到全世界最先進的戰(zhàn)術技巧,不再重蹈鴉片戰(zhàn)爭時的覆轍,三元里幾萬人都打不過洋人的一個連百把人!”
如果不是都知道鴉片戰(zhàn)爭時被英國龍蝦兵吊打的慘痛教訓,吳超越肯定說服不了曾國荃和彭玉麟等人再進學堂,但也正因為知道洋人軍隊的厲害和想知道洋人軍隊究竟為什么這么厲害,曾同學和彭同學等人還是乖乖的背起了書包重進學堂,接受洋人教官和吳超越的再教育。
在此期間,吳超越也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再次擴建直系撫標的行動,擴軍的理由也很無恥,鑒于吳軍第三兵團曹炎忠已經(jīng)調(diào)往九江駐扎,吳超越很不要臉的把曹炎忠部的番號從自己的撫標編制中暫時抹掉,一邊借口補充編制,在湖北再次招募兩千兵丁建立第四兵團,一邊讓曹炎忠在九江把第三兵團擴建為六個營三千人,如此一來一去,吳超越的直屬軍隊實際上就變成了一萬三千人。
鉆編制的空子變相擴軍不算,得到咸豐大帝的嘉獎令后,吳超越又更加不要臉的找到花沙納,借口咸豐大帝要求自己練兵備用,也借口水師還需繼續(xù)補強以爭奪長江中游的制江權,想再招募三千人把自己的撫標編制擴大為十六個營。
面對著吳超越的無恥要求,一向對吳超越言聽計從的花沙納也有些心驚膽戰(zhàn)了,不但沒敢答應還說道:“慰亭,太過了吧?我大清各省巡撫,撫標通常都是左右兩營,正式編制最多的廣西撫標也不過六個營三千人,就算現(xiàn)在為了平定長毛,各地督撫都有擴建督標撫標,可也沒夸張到你這地步,要建十六個營的撫標?。俊?br>
“花制臺,晚輩也知道有些多,但湖北的情況實在太過特殊?!眳浅秸裾裼修o的解釋道:“長毛發(fā)匪數(shù)次入寇湖北,兩次攻占省城,湖北綠營接連作戰(zhàn)傷亡慘重,兵力幾盡枯竭,急需補強兵力。此外湖北通衢九省,負有援救周邊諸省之責,湖北水師還得負有與長毛發(fā)匪爭奪制江權的責任,若無強大兵力屯駐省內(nèi)做為機動,如何能夠擔得起如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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