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又沒有動筆。
不是沒時間,而是像前幾天一樣,時間在他面前像水一樣慢慢流著,卻無意接住。窗外yAn光一直灑到傍晚,他才關(guān)窗;手機從中午振動到晚上,他才低頭讀完一封簡訊。他一直坐著,像在等什麼從墻上掉下來,又像在等自己某個部位重新開機。
有那麼幾次,他也的確動作了。手碰到筆,打開檔案,瞥了一眼前天寫下的段落,然後關(guān)掉,又開,又關(guān)。桌上已經(jīng)堆了好幾張r0u皺的稿紙和一杯從早就冷掉的拿鐵。他看著那杯水氣散盡的YeT,就像看著自己的JiNg神T:原本是懷著熱忱,後來卻只是冷冰冰的屍T。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正在拖延。他其實b誰都知道。他會再躺下時盤算隔天要完成的項目,在刷牙時突然記起那一段句子可以這樣改,在馬桶上思考句與句之間如何潤飾。但這一切都像一種無聲的喘氣,不為呼x1,只為慢慢把自己窒息。
他不是不焦慮。只是不說。
那種焦慮藏在他每次起身卻不知要何去何從的時候。
藏在他看見太yAn漸漸西下時卻沒有一點完成感的時候。
藏在他重復打開手機,卻只想看看自己沒收到任何訊息的時候。
他并沒有真正想等待誰。他只是習慣讓時間把他推到最後再去行動。好像在b自己被時間毆打一頓,然後才會醒悟??墒沁@樣清醒,來得也沒有b較快,反而更疲憊,更無力,更不想振作。
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光知道沒解答是不夠的。
於是,他開始假裝自己其實不在意一切。
他花一整個下午掃地、拖地和把電風扇上的灰塵清掉,或者仔細把衣服、襪子分類,然後告訴自己:「我沒有浪費時間,我只是正在梳理我的生活。」
這種謊言他說得越來越自然,連坐在對面的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騙得不錯。
但那雙眼,還是露出了破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