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挾著一絲泥土與機油的味道,在帳篷的帆布上發(fā)出輕微的拍打聲。營地四周張燈結(jié)彩——不是為了慶典,而是為了慰藉士兵們難得的喘息。一場短暫的勝利終於讓前線得以靜下來。遠方傳來口琴聲與酒杯碰撞的清脆回響,士兵們在火堆旁唱著不成調(diào)的軍歌,彷佛戰(zhàn)爭只是某種遙遠的背景聲。
上尉的帳篷里卻靜得可怕。
阿列克謝站在木制折疊桌前,桌面上攤著摺痕斑斑的戰(zhàn)線地圖,幾枚戰(zhàn)棋代表著不同小隊的調(diào)動與補給線。他剛結(jié)束一場小規(guī)模巡邏,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軍靴上的泥巴正一滴滴落在乾裂的木地板上。
「坐下,阿列克謝,」上尉的聲音沙啞卻不失親切,「今晚難得安靜一點。」
阿列克謝微微點頭,坐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地圖上,卻無法集中JiNg神。他知道上尉今晚叫他來,不只是為了討論路線。
吊燈懸掛在帳篷中央,晃著昏h光影。上尉難得不戴帽子,鬢角顯出一抹灰白。他端起鋼杯,喝了一口早已冰涼的茶水。
「阿列克謝,」他輕聲開口,「如果一切結(jié)束了,你會去哪里?」
攻微微一愣,手指停在圖上的一枚戰(zhàn)棋上。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垂下眼,靜了幾秒。
「……不知道,」他終於說道,「我曾以為我會回家?!?br>
上尉點點頭,似乎早料到這個答案:「我想回去看我兒子。他才五歲,學(xué)會吹口哨了,總是把聲音藏在窗簾後。那聲音像只小鳥一樣……他不認得我,但我太太會告訴他我做過什麼?!?br>
阿列克謝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鋼杯的倒影中。他知道接下來的話題。
「……我太太Si了,」他說得平淡得不像在敘述一場悲劇,「兩年前,一次空襲。我那時不在家,nV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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