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機逃逸,到現(xiàn)在我們連那輛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起初還有親戚愿意照顧我們,警察告訴他們找到司機的希望渺茫,賠償金更不可能有了,就這樣我們成了沒人照看的孤兒。
那時候的老村長是個好人,他時不時給我們帶點吃的穿的,沒有讓我們餓死,陳茂生眼里夾著淚花:果然好人不長命,老天爺沒有因為他的善行可憐他半分,最后得癌癥去世了。
那年冬天下著雪,村長一家子突然到我家,吃的穿的用的堆滿了老房子那張舊床,他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對我說...男人哽咽支楞的頭發(fā)顫抖著:他說娃兒,我讓你嬸給你們買了過年的衣服,過了年又長大一歲,要照顧好弟弟,我這把病骨頭幫不了你們太多了,以后鄉(xiāng)鄰們會幫襯你們。
沒幾天他走了,他坐直了些胡亂抹了把臉,之后我們開始了吃百家飯的日子,從村頭到村尾足足要走二十分鐘,鞋底子總是最快被磨爛的,我們沒錢買鞋就撿別人舊鞋穿。
百家飯也有熱乎周到的,我們能坐在飯桌前伸筷子夾菜,怕我們回去會餓大包小包裝吃的,還有晚上打手電送我們到家的,他們都是村里的好人。他自顧自說著:但總有那么幾家說出來都上不得臺面。
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坐一起吃飯,我和弟弟一盤剩菜放門口凳子上,一人一碗白米飯蹲地上吃,陳茂生吸了把鼻涕喉嚨發(fā)硬,跟他們家狗吃的一樣。
這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我和弟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說哥我們以后能不去他們家嗎?餓幾頓也沒關系,我說不行你還在長身體,我知道餓肚子的滋味,我們還是會去他們家,后來剩菜也沒有了只有一碗稀粥。
他苦笑抬頭眼神飄向林煦狡黠道:警官,還記得給你們開門的那個黃毛嗎?
林煦冷著臉:記得。
小黃毛是他家的小孫子,那個老東西因為幾碗剩飯找上門來,說我們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他們的孫子安排個工作,我讓他幫看門有人來打個電話給我,這樣他還嫌我給他的工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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