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yuǎn),人困。白行玉本就殺平塵山,又殺皓月、闖火海,今夜驚魂動(dòng)魄,此時(shí)帶著傷與困倦,呼吸越來越弱。
他快撐不住了,頭腦好沉。路好遠(yuǎn)……
緊緊盯著無邊的雪色,目光酸澀融成天地不分的白。今夜過半,山色盡頭靛藍(lán)漸漸淺了。
……不行,不能昏沉,清醒。
古鴻意倚在他的肩窩,眉宇鄭重看他。明明失了視力,那神情卻格外古樸肅穆。
“聽夜奔么?!蓖回5陌l(fā)問。
不待他回答,古鴻意頷首迎雪落,自顧自講道,“醉得意師叔喜歡這一折……”
古鴻意自然不會(huì)唱。他扯嗓子念,粗糲沙啞的嗓音隨寒風(fēng)嗆出,嘶啞號(hào)子飄在風(fēng)雪中。
……
恨天涯一身流落。
揣著雪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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