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夜才過了一半。雪夜無月，但大盜最習于夜色，無需月亮方位，便大致知時間。

        “跟我回家?！惫砒櫼鉁厝岬卣f道，語氣比往日都要深沉。

        他下了決心。

        白行玉只以為是回老板娘的住所，便點頭，不多驚訝。

        但黧黑眼睛很深很深望他。

        “是回……我的家，我的很小的臥房。我長大的地方，”

        “你記得，我說過，那臥房很破落，床也很小，翻身就會響……”

        古鴻意有些語無倫次，卻真誠到幾乎是剖心。

        “我的一切，都給袒露你看?！?br>
        譬如沒有和你重逢的年歲。

        那臥房很破很小，你是天下第一個允許進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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