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慈愛地拍了拍阿土的肩膀，“阿土，你錯了……”

        阿土的頭低得更低了。

        “你若是以為我認你做干兒子，是看在你會念書，是個好苗子的份兒上，這你就錯了。咱就說著楊家村里，打小你就不是最機靈的，我也生了三個兒子，何苦再多認一個干兒子？

        當年，在楊家村，你只是一門心思地想念書想多識字，有時候為了能多念半個時辰的書，寧愿起早一個時辰起來，天不亮地就上山撿柴火、砍柴。

        你還記得不，你還偷偷地說過，天不亮，這山里頭隱約著好似都能聽到狼叫聲，你時常被嚇得雙腿直哆嗦。那時候，你覺得，這樣子的日子若是能過去，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后來，你在南下鎮(zhèn)念書了，跟著先生，你不通音律，不懂琴棋，一門心思地練字念書。不過先生仍是讓你跟著學棋，那時候，你覺得最難捱的就是每日的下棋了，你說對著棋譜，就好似許多無頭蒼蠅，如今呢，聽說十盤里也能贏上幾盤。

        那些日子，不管如何，阿土還是那樣的性子。

        可是現(xiàn)在呢，日子倒是越過越好了，你也穿上了綢緞，穿上了長衫，也是秀才老爺了，這人就變了，這心思就更重了？若是如此我倒寧愿你還是那個在楊家村的小子。

        雖說總是蠻橫，但是有一顆無畏的心?！?br>
        阿土的眼淚，一滴滴地滴在田慧的手上，滾燙地，燙著田慧的手。

        “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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