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鳥鳴聲從窗外傳進來,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的趙多嬌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她昨天根本就沒睡好,一直提心吊膽,眼睛雖然閉了耳朵卻沒閉,聽著周遭的聲音,哪怕意識有些模糊,也總還記得自己是在男生寢室。
蔣洄也是一樣的,他總是瞇一陣醒一陣,就為了確保一早最快把趙多嬌送出去。他也知道趙多嬌在男寢待著,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他們兩個,先是蔣洄掀開床簾,確定那幾個都還在床上。趙多嬌昨天除了羽絨服外套,其他衣服那是一件都沒脫。她把羽絨服拎在手里,等著蔣洄做了個可以下去的手勢,就趕緊跳下床。蔣洄已經(jīng)把她那雙鞋子放在床外,她麻利地穿上,蔣洄要把趙多嬌送下樓,也套了一件長的羽絨服外套,里頭還是一套冬季的睡衣睡褲。兩人躡手躡腳,從一排上下鋪穿行而過。趙多嬌走在前面,轉(zhuǎn)動門把手,最后看了男寢一眼,確定他們還在睡覺,就趕緊打開門,和蔣洄溜了出去。
出去后,換成蔣洄走在前面。他站在樓梯口,確定上下都沒有人出來,向趙多嬌點點頭,示意她趕緊跑。
趙多嬌那當(dāng)然是頭也不敢回,就往下面樓梯跑。兩人跑到一樓,蔣洄又是先替趙多嬌確定了宿管大叔在哪。已經(jīng)到了開門時間,不過大叔開完門,沒待在傳達室,而是回自己那屋一趟。趁這時間,趙多嬌一溜煙往門口那邊跑。蔣洄跑在她身后,他轉(zhuǎn)過身,擋在趙多嬌前面,以防大叔從屋出來,他好給趙多嬌做個掩護。
兩人一走下男寢臺階,誰也沒敢回頭,用盡全力跑在路上。直到跑出一段路,看不到男寢建筑的影子,趙多嬌才敢停下來喘氣,她真是把一年的運動量用完了。
短時間內(nèi),她不想再看到男寢一丁半點的影子,一點都不想,要不是她男朋友是個男的,她真是連男生都不想打交道。
從男寢出來,他們可算得了自由。兩人雙手交握,又到了依依不舍的時間。蔣洄說起話來還是氣虛,狀態(tài)也不怎么好,外表凌亂,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也是隨便穿的,羽絨服和睡衣混搭,腳上還套著拖鞋。相比之下,趙多嬌要好一點,她好歹是出行的裝扮,長發(fā)服帖落在肩上,沒有特別亂。
蔣洄叮囑了幾句,讓趙多嬌安心備考。趙多嬌卻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說了兩次“我走啦”,可到底還是沒走。和蔣洄站在岔路口,站在寒風(fēng)中,兩人誰也沒先放手。就是說著話,說話時,看著對方在笑。蔣洄從昨天起就沒摘過那只口罩,可眼里有明顯的笑意。
天還是冷,趙多嬌怕他待久了,加重感冒,還是狠了狠心,催自己放手。
放手前,她想起一件事,還沒說話,臉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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