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最常路過的街區(qū),此時兩邊的店鋪早已門窗緊閉,街道上空無一人。
林研原本就不多的醉意在晚風(fēng)中漸漸消逝,他走在前面,路燈下的影子拉得很長,又慢慢縮短,緊接著再變長,周而復(fù)始。
顧成陽一路盯著面前的影子,直到這團(tuán)黑色的倒影不再發(fā)生變化,他抬頭看見林研直直站立在某個路燈下,一動不動,在充斥著蟬鳴聲的夜晚里顯得格外孤獨清冷。
“都是狗屁?!绷盅型蝗徽f。
“什么?”顧成陽沒反應(yīng)過來。
“你不是問,理想主義究竟有什么意義嗎?”林研扭過頭去看他,在明亮的路燈下整張臉都格外清晰,臉上的醉意也淡去了大半,“我以前覺得,只有死亡才能打破現(xiàn)實的絕望,你卻說這個世界上有和死亡一樣能夠戰(zhàn)勝絕望的東西,那就是理想。你當(dāng)時向我描繪你理想中的世界,帶我來到這座城市?,F(xiàn)在卻問這樣的問題?!?br>
林研笑了,有些許嘲諷的意味:“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當(dāng)初信誓旦旦告訴我的一切和我們現(xiàn)在所堅持的東西都是狗屁?!?br>
凌晨的街頭異常安靜,除他們之外只有皎潔的月亮掛在天邊。
顧成陽沒想到林研還會記得這件事。
他無法贊同,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他頹唐地用手搓了一把臉,說:“我會寫下這個問題,是因為我這段時間狀態(tài)不太好,沒靈感,寫不出好的歌詞……好像感覺一切都有點力不從心?!?br>
“我知道。”林研回頭瞥了一眼路燈邊上的地面,然后不嫌臟地在馬路牙子上拉著顧成陽坐了下來。林研扯著他的衣袖,像是在若無其事地拉家常:“我們一起做音樂多久了,兩年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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