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飛機降落時是午後三點,機艙外一片Sh蒙蒙的灰。湊崎瑞央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雨水沿著玻璃蜿蜒滑落,如同他的情緒,靜靜潰散,無聲無息。
湊崎亞音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他身旁,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有指節(jié)因握拳而發(fā)白。
他靠著窗,飛機穿越云層時,他聽見母親平淡說了句:「NN要見你。」
不是「我們」,是「你」。
那些話從不是湊崎亞音的意志,而是她一貫的服從。她不敢違逆父母,卻也從不對自己的人生有過選擇的企圖。
湊崎瑞央是她唯一能掌控的。
湊崎亞音本就是這樣,把服從當(dāng)成存活的條件,像遺傳般,一點一滴滲進兒子的骨血。
她說要回臺灣,NN要見他,他沒問為什麼、也沒拒絕,他知道一切早已決定,他只是那場交易里的一部分,是湊崎亞音獻出的答案。
他早已習(xí)慣了這種安排。他明白,他的存在,既是湊崎亞音對抗世界最後的遮蔽,也是她能繼續(xù)被原生家庭「資助」的籌碼。她要他聽話、要他孝順、要他表現(xiàn)得得T、要他讓爺爺NN滿意。
他什麼都沒說,因為他也知道:沒有說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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