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場耗時五個多小時的大動脈瓣膜置換手術結束。裴昭彥走出封閉的手術區(qū)域,連身的綠sE刷手服下是他緊繃到極限的身T,長時間高度集中JiNg神後的大腦如同被細砂紙打磨過一遍,留下沉滯的倦意。
白袍罩回身上,卻壓不住那種從骨頭縫隙里透出的冷意,以及手術中腎上腺素極速燃燒殆盡後涌上的巨大空泛感。
他沒去更衣室,只想盡快回到獨居的高樓公寓。
凌晨的街道空曠寂寥,城市終於褪去了白日的躁動,只偶爾有重型卡車呼嘯而過的沉悶聲響。
裴昭彥踩著沉穩(wěn)的步伐,但眉宇間那層揮之不去的霜sE,泄露了這場馬拉松式手術的後遺癥。每一步都拖著被cH0U乾般的虛浮感,思維卻被術中的影像細節(jié)緊緊纏繞,無法松懈。
裴昭彥淡定輸入密碼,推開公寓厚重的隔音門。室內一片漆黑,如同巨大的深海隔艙。預設的暖氣系統(tǒng)在空氣中營造出薄薄的溫暖假象,卻驅不散盤踞在身T核心的冰冷。
他沒有立刻開燈,只是習慣X地反手帶上門。
玄關處感應燈幽暗亮起。
就在這微弱的光源下,他垂眸解開皮鞋系帶的瞬間,視線慣X地掃過公寓門的角落,那個他習慣X放置外賣或速遞郵件的地方。
一個方方正正、被米白sE細致包裝紙完美包裹的扁平物件,靜靜躺在那里。
大小、形狀、紙張紋理……極其眼熟。
裴昭彥解開第二個鞋帶結的手只是略微停頓了半拍,隨即如常解開。他直起身,目光沉靜地落在那個包裹上。
一個清晰的判斷瞬間形成於腦海:一定是裴昕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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