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清多少個日待在戰(zhàn)場,終於收到弦暉寄的家書,幾個字跡的墨糊了。
信上寫道:「生產十分順利,是個男孩,名如夫君當日所取,喚繼國明悠。祝夫君武運昌隆,盼早日歸來?!?br>
我讀完信件,差點拋下軍中的一切,快馬加鞭回到弦暉身邊,親手替她拭去額角的汗水,好好慰勞她的辛苦。
戰(zhàn)役快結束了嗎?我每日仰望遠處的山巒,盼望敵軍撤退的消息從山那頭傳來。
可事與愿違,敵方不僅增派更多兵卒,還調來數(shù)個名氣響亮的大將前來迎戰(zhàn)。
究竟何時能回家呢?
這戰(zhàn)場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我從沒想過這場戰(zhàn)役會持續(xù)這麼久,歷經兩次四季更迭,兵士們士氣早已消退。
三萬名兵士如今僅剩下一萬余名,無數(shù)個家等不到親人回來了。
那夜寒風驟起,營帳外風聲呼嘯,士兵們緊裹著毛毯沉沉入睡。
我靠在營帳邊打盹,竟不知何時睡去。
院里桔?;ㄩ_得正盛,紅傘倚在門邊。弦暉穿著婚禮那日的嫁衣,懷中抱著一個孩子,朝我緩緩走來。
那孩子的臉很模糊,像蒙上一層霧,只有睫毛濃密得像弦暉一般。
她朱唇清啟卻無聲,我只能看見那雙柔軟的眼睛正望著我,像初見時那樣,眉眼含笑。
我想伸手碰她的面頰,碰觸到的那刻,她和孩子卻化作一縷煙霧散去。
夢醒時分,帳內依舊寂然無聲,唯獨淚水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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