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舸帆連那家長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去找？她又問：“那您知道正華他們賀股長家住哪里嗎？”

        張校長瞇起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高升到教育局?！?br>
        顯然，張校長的話夾著棒子?？磥恚前嘿F的蘋果不但沒緩解矛盾，反而催化了他的嫉妒。胡舸帆努力壓下心頭的失望與怒火，悄悄深吸了一口氣，誠摯地說道：“張校長，您作為正華曾經(jīng)的領導，他得到過您很多的指導和幫助。有些事情或許他做得不好，但他內(nèi)心是非常敬重您的。”

        張校長沉默了一下，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賀股長，應該是住在教育局的家屬大院里?！?br>
        “哪一間呢？大院里那么多人家?！?br>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見胡舸帆一臉不信的神色，又補充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送過他一回，且那回我和他都喝醉了，我只記得送他到教育局家屬大院門口，他便不讓我送了?！?br>
        看著張校長的臉，胡舸帆知道，這一回，張校長說的是實話了。從張校長家出來，胡舸帆毅然去了教育局大院。

        夜色如冰，寒風襲人。來到大院門口，大院已經(jīng)鎖門。借著昏暗的路燈，她摸到一把大鎖。大院的房子舉目可見，多數(shù)人家已經(jīng)熄燈入睡，只有少數(shù)人家還亮著燈。

        胡舸帆抬頭望望豎著尖刺的防盜鐵釬子門，心一橫，爬上門去。當她爬到頂上騎在鐵門的橫條上的時候，突然怕了。身前身后兩根尖槍一般的鐵釬子緊緊地卡住她，她看了一眼下面的地，腳板心痙攣起來。這輩子，她第一次爬這么高。她感到一陣眩暈，只要她手一松，就可能摔下去。

        突然有人聲。一對夫婦走來，男的抱著一個睡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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