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國看了看天空，天色快要大亮。他見并沒有什么損失，心里又記掛著給西紅柿澆肥的事，怕糾纏久了耽誤集體上工，便讓出道?！耙院?，不勞你?！?br>
        趙正華小眼睛眨了一下，沒說話。走了。

        胡振國挑了半挑糞從屋后轉(zhuǎn)出來，正要去井邊和水，無意間一抬眼，看見趙正華背著一個(gè)背篼走遠(yuǎn)的背影，他身后，是一長溜的石頭塊。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院壩邊的石頭昨天沒有增加。昨天下工，李素珍告訴他，趙正華鬧肚子請(qǐng)了一天病假。

        匆匆澆完肥，胡振國回到屋里。胡舸帆正在灶屋幫媽媽做一大家人的早飯。李素珍在往鍋里下麥粑，舸帆坐在灶跟前添柴?；鸸庥痴罩畠烘枚届o的臉。一切如常。

        吃早飯的時(shí)候，胡振國問：“舸帆，棉襖賣了沒？”

        胡舸帆停下吃飯，有些疑惑地回答：“還沒有?！币姼赣H欲言又止，她又補(bǔ)充道：“隊(duì)里沒放假，我何必為了這事兒浪費(fèi)一天的工。再說了，平整壩子怕是也要等到秋收過后農(nóng)閑吧？”

        胡振國勾下頭又吃起來。

        胡舸帆很迷惑。之前父親是反對(duì)她賣棉襖的。怎么突然又過問起這事來，好像還急著催她賣的樣子。

        “爸爸，如果你想趕著把壩子平整出來曬今秋的谷子，那我明天就請(qǐng)假去找莫德惠?！?br>
        “不，你不要去了。素珍，”胡振國轉(zhuǎn)過頭喊。

        “嗯，”李素珍顯然一直在注意聽父女倆的對(duì)話，一聽到喊她的名字，立刻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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