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帶著他去了鄉(xiāng)下的姑姑家,雪化了,凍土融了,人走在路上,一步一個坑,不小心膠鞋都能陷進去,光溜著腳滿滿是泥巴。
就是銜泥的燕子看起來都夠懸乎,差一點沒有被泥坑黏住,趕快的頭也不回的跑了。
雖然暖和了一點,可是李和的手已經(jīng)別凍得皸裂了。
鄉(xiāng)下的姑姑,過得很不好,兩間夯土而建的墻上炸裂出一道道縫隙,對面的土墻上有一個掏土挖出的窗戶,窗戶很小,光線也非常少,屋子里很昏暗,屋頂?shù)拿┎蓍L時間沒有翻新,使屋子里有一股很濃的刺鼻漚草味。
家里沒有一樣完整的家具,碗都是豁口。兩個孩子手都是黑的,分不清是天然色還是臟的。
但是家里很客氣,還借錢去買了一只羊,用烤全羊待客。還喊了其他的親戚來陪客。一只羊連骨頭都不剩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是要客氣留著吃飯,實在沒有好東西待客了,兩碗粟米粥,黑乎乎的,油亮亮的,加上一碟羅卜咸菜,何芳跟李和照樣喝的香甜。
不要說何芳不忍心,李和都有點不忍心了,看著她姑姑臉上燦爛的笑容,無由的生出感傷的情緒,心里顫抖抖的。
李和說,“留點錢吧?!?br>
他想著他要是有這樣的親戚,他怎么樣都是幫襯的,奈何一想到他兩個舅舅和姑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他心狠,是他親戚不通相。
要是通相做人,先做一個臉孔,糊好了,掛墻上,人家才能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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