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信到七號樓c區(qū)的時候,日光已經驅散了夏日清晨的最后一絲涼氣,曬得人頭暈。耳邊蟬鳴嘈雜,他推開實驗室的門,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他還是來的最早的那一個。
他喜歡安靜,這種環(huán)境下更有助于他專心做事,所以照例檢查儀器,翻看記錄數據的文件夾,等到他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實驗室的其他人才陸陸續(xù)續(xù)推門進來。
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學生,一應穿著實驗室統(tǒng)一配備的白大褂,還有幾張西方面孔。
其中一個大概是傅信朋友的男人,暗棕sE的短發(fā),五官立T而深邃,走過來看到傅信正低著頭沖洗試管,咧著嘴角調侃道:
“傅,昨天晚上我們都去酒吧嗨了,你沒來真的可惜……”男人的中文口音略微有些蹩腳,但相對來說還算不錯了。傅岑抬了下眼簾,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去:
“看你這黑眼圈,又通宵了?”一開口,還像個少年一般,聲音清爽g凈,好似炎炎夏日里的一杯薄荷冰水。
“被你猜中了,”瞳孔顏sE明顯異于亞洲人的羅伊斯無所謂的笑笑,“……不過沒關系,我是快樂至上主義?!闭f到這句,又變成英文。
對他這種中英文隨意切換的講話方式,傅信好像早已經見怪不怪,“快樂夠了就認真點,上次拖著沒給我的實驗數據,今天務必要匯總出來。”
羅伊斯立刻苦下臉,哀嚎一聲,“天哪,你簡直是個魔鬼。”
研究生是沒有寒暑假的,否則羅伊斯這個時間應該在家里跟朋友一起拍網上爆火的整蠱段子,或是在做義工服務的同伴里找一個心儀的姑娘撩到手——雖然傅信一直認為他的趣味很低級,不過他樂此不疲。
同樣的,羅伊斯也不是很懂傅信的生活方式——一個沒有任何娛樂項目的人,眼里整天就只看得見那些科研藥品的JiNg密劑量、配置等級,就這還能好好活著而不瘋掉的,不是可怕的魔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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