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沈知月再度回到莊園。
濃霧b往常更濃,空氣里混著夜來香與油彩的氣味。
畫室的燭火搖曳,墻上的畫像像在窺探她的心思。
克雷恩背對著她,站在畫布前,畫筆在他手中像某種延長的靈魂,急促而執(zhí)著地描繪著什麼。
他的襯衫沾滿顏料,發(fā)絲凌亂,整個(gè)人像從畫布里走出來的幻影。
「我以為你不會(huì)回來?!顾麤]有轉(zhuǎn)頭,語氣卻像低聲控訴。
她走進(jìn)畫室,看見那張畫——那是她,站在月光下,衣袂飄起,眼神卻是空的。
「你知道我畫不出眼睛嗎?」克雷恩轉(zhuǎn)過身,終於看著她,語氣低啞,「因?yàn)槟銖膩聿皇钦娴目粗?。?br>
她心口一震,不知道該說什麼。
克雷恩慢慢靠近,步步沉著,像壓抑了千百個(gè)夜晚的渴望。
他的眼睛像燃燒的炭火,嗓音幾近顫抖:
「我等你太久了……莫艾瑟爾?!顾谝淮魏俺瞿莻€(gè)名字,聲音輕得像怕驚醒夢。
「但我知道,現(xiàn)在的你,不一定還是她……可我沒辦法分得清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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