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坐在家里那張塌了角的舊沙發(fā)上，手里攥著剛送來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紙有點皺，他捏得太用力了。屋子里飄著母親炒菜的油煙味，父親在陽臺上抽煙，煙屁股扔了一地。
母親探頭出來喊：“軒兒，考上了可別給咱家丟臉?。 绷周幍皖^嗯了一聲，心里卻沉甸甸的?？忌鲜强忌狭?，可學(xué)費(fèi)怎么辦？家里欠了三萬多塊，父親上個月還因為廠里裁員少拿了半個月工資。他抬頭看墻上剝皮的墻面，嘆了口氣。
手機(jī)突然震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屏幕黑了。剛想按電源鍵，屏幕自己亮起來，紅色的字跳出來：“性奴系統(tǒng)綁定成功?！绷周幨忠欢叮謾C(jī)摔到地上，砸出一聲悶響。他瞪著地上的手機(jī)，腦子里嗡嗡響。啥玩意兒？還沒等他回過神，一個機(jī)械聲直接在他腦子里炸開：“任務(wù)發(fā)布：主動勾引一名男性并完成初次身體接觸，獎勵5000元，限時24小時?！绷周幟偷卣酒饋?，腿撞到茶幾，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撿起手機(jī)，屏幕上任務(wù)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23小時59分。他使勁按關(guān)機(jī)鍵，沒用，屏幕死死卡在那頁面。他又試著刪軟件，根本找不到入口。“我操，這是中病毒了？”他嘀咕著，腦子里卻轉(zhuǎn)開了。5000塊，夠交一半學(xué)費(fèi)了。可勾引男人？這不是讓他去賣屁股嗎？他一屁股坐回沙發(fā)，手心全是汗。
母親端著菜出來，見他臉色不對，問：“咋了，臉這么白？”林軒趕緊把手機(jī)塞兜里，搖頭說：“沒事，熱?！彼桓铱茨赣H的眼睛，低頭扒飯，筷子抖得夾不住菜。飯后他躲進(jìn)自己那間小屋，門一關(guān)，盯著手機(jī)發(fā)呆。倒計時還剩22小時。他咬咬牙，點開任務(wù)詳情，里面寫著：“目標(biāo)可選，接觸部位不限，完成后獎勵即時到賬。”他罵了一句：“靠，這他媽是逼我下海啊?！?br>
可腦子里又閃過父親佝僂著背數(shù)錢的模樣，還有母親在菜市場凍得發(fā)紫的手。他攥緊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桌子。5000塊，干了！他翻出錄取通知書，明天是大學(xué)報到日，去學(xué)校找個目標(biāo)，總比在這小縣城瞎晃強(qiáng)。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那紅字，耳邊好像還有機(jī)械聲在催：“任務(wù)剩余21小時?！?br>
第二天早上，林軒背著個破書包，擠上長途車。車?yán)锶硕啵秲褐?，他靠著窗戶，盯著外面的田野發(fā)呆。手機(jī)揣在兜里，像塊燙手的磚。三個小時后，他到了省城，大學(xué)門口人頭攢動，新生拖著行李箱到處跑。他站在校門口，深吸一口氣，邁步進(jìn)去。迎新會設(shè)在操場，林軒擠在人群里，系統(tǒng)突然提示：“目標(biāo)接近中?！彼汇?，四下張望。
操場中央站著個高個子男生，穿白襯衫，袖子卷到胳膊肘，正在指揮人搬桌子。周圍幾個女生圍著他笑，他隨手遞了瓶水過去，嘴角一咧，露出白牙。林軒盯著他看，腿有點軟。那家伙轉(zhuǎn)頭，眼神掃過來，林軒趕緊低頭，心跳得像擂鼓。系統(tǒng)又響了：“目標(biāo)鎖定：王銘?！彼o書包帶，手心全是汗，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他了。
他站在人群外，盯著王銘忙活。對方個子高，估計得一米八五，肩膀?qū)挘瑒幼骼?。林軒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這175的身板站在他面前跟個小雞崽似的。他攥著拳頭，咬牙想：5000塊，拼了?？稍趺垂匆。克B話都不會說，更別提勾人了。王銘忙完一圈，抬頭看過來，林軒嚇得一縮，轉(zhuǎn)身就想跑?？赡_剛抬起來，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剩余1時?！彼Ｏ?，回頭看，王銘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林軒咬咬牙，跟上去。他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眼里只有那件白襯衫。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就是覺得得靠近點。王銘停下來，跟人聊天，林軒站在幾米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風(fēng)吹過來，他聞到一股淡淡的汗味，混著洗衣液的味兒。他盯著王銘的后背，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
5000塊！5000塊?。?！他深吸一口氣，決定硬著頭皮上。
林軒拖著行李走進(jìn)宿舍樓，迎面撞上王銘。王銘手里拿著一張分配表，皺著眉嚷：“誰搞砸了名單？這都亂套了！”旁邊管理員滿頭汗，解釋說宿舍不夠，臨時把人塞一塊兒。林軒低頭看自己的宿舍號，405。他抬頭一看，王銘也在看他，手指點了點名單：“你，林軒？跟我一屋?！绷周庛蹲。X子里系統(tǒng)響了一聲：“目標(biāo)確認(rèn)。”他手一抖，行李箱差點砸腳。
管理員揮揮手：“你們先上去吧，晚上再調(diào)整?！蓖蹉懧柤?，拎起自己的包就往樓上走。林軒拖著箱子跟在后面，樓梯踩得咚咚響。他盯著王銘的后背，心跳得像跑了八百米。王銘回頭看他一眼：“你走路咋這么慢？腿短啊？”林軒臉一紅，低頭嘀咕：“沒、沒有。”王銘笑了一聲，轉(zhuǎn)頭繼續(xù)走。
405宿舍不大，兩張床，一個桌子，窗戶還漏風(fēng)。林軒把箱子放地上，剛打開收拾，王銘已經(jīng)一屁股坐到床上，翹著腿看手機(jī)。他收拾到一半，手一抖，一本書掉地上。王銘低頭看，彎腰撿起來遞給他，手指不小心擦過林軒的手背。林軒手一縮，像被電了一下，臉紅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王銘挑眉：“你臉咋這么紅？熱?。俊绷周帗u頭，手忙腳亂把書塞回包里。
他蹲在地上收拾，王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你這人挺安靜啊?！绷周幪ь^，撞上那雙眼睛，心跳漏了一拍。他干巴巴回：“嗯，平時不愛說話?！蓖蹉戉帕艘宦?，靠回床頭，繼續(xù)玩手機(jī)。林軒偷偷瞄他一眼，見他低頭，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喉結(jié)一動一動。他趕緊收回眼神，手心出汗。
晚上熄燈后，林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系統(tǒng)提示還剩10小時，他急得滿頭汗。王銘在對面床上，呼吸聲挺穩(wěn)。林軒咬咬牙，決定試試。他故意把水杯碰翻，水灑了一地，嘩啦一聲。王銘翻身坐起來，揉著眼問：“你干啥呢？”林軒慌忙下床擦桌子：“不、不小心?！蓖蹉懓櫭?，走過來拿毛巾幫他擦，手指又碰到他胳膊。
林軒僵住，感覺那塊皮膚燙得要命。王銘擦完桌子，扔了毛巾，站他旁邊，低頭看他：“你老盯著我干嘛？”林軒嚇得后退一步，撞到床沿，差點摔下去。王銘伸手拉他一把，手抓著他的手腕，力氣挺大。林軒低頭不敢看，嘴里嘀咕：“沒、沒看。”王銘松手，瞇著眼打量他：“你這人怪有意思的。”
氣氛有點怪，林軒低頭擦桌子，手抖得厲害。王銘靠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說：“你這小弟弟，膽子挺小啊?！绷周帥]敢接話，心跳得快蹦出來。王銘伸了個懶腰，躺回床上：“睡覺吧，別再灑水了?！绷周庎帕艘宦?，爬回床上，腦子里全是剛才那一下碰觸。他攥著被子，手心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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