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崔璨在晚飯時間一個人坐在學(xué)校小公園里蕩秋千時，公園里的每片葉子都已經(jīng)知曉她沒考好，識相地替她遮出一片陰涼。

        崔璨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開考第一天的第一門是語文，拿到卷子的第一眼她就看了眼作文命題，心頭漫上來那陣強(qiáng)烈的疲倦與抗拒感里，她早就隱約預(yù)見了自己的結(jié)果。她平靜地接受了。

        秋千能將她拋到的離天空最近的時刻，她沉重的心緒上升的速度追不上她輕飄飄的身體，短暫的空白中她忘記有考試，忘記自己在讀高中，忘記學(xué)校的大門為什么緊鎖。

        “怎么沒去吃晚飯？”

        嚇得差點從秋千上掉下來，崔璨趕緊伸腳在地上急剎，腳底的碎石當(dāng)中劃出兩道長痕。

        “我沒做夢吧，你怎么在這兒？”

        “教室的窗戶正對這個秋千，看到某個快蕩天上去的人，感覺有點眼熟?！?br>
        白玉煙坐到了她旁邊的秋千上。

        “聽說高一今天出成績，看你這樣，不像是考好了?！?br>
        低頭踢著石子，崔璨沒吱聲。

        相顧無言地坐了一會兒，崔璨才開口：“姐，你說，為了理想的結(jié)果去做一些自己瞧不上的事情，是可以接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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