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特納。有沒有聽到鼓聲?”我向西面伸了伸下巴。
特納是這隊特種兵的指揮官,白人,國籍不明,但是英語的發(fā)音帶著北歐人的明顯特征。
“鼓聲?”特納揚著臉,精光暴射的三角眼,毫不客氣地盯著我的臉,根本就不理會我的動作。這種眼光,像尼羅河里隨時出沒的鱷魚冷冰冰的眼睛,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鼓聲持續(xù)響著,大概就是從正西方向傳過來,并且我懷疑就是從土裂汗金字塔的方位所發(fā)出的。
“沒有,先生,我只聽到沙漠毒蝎爬行的聲音?!碧丶{毫無表情地回答,晃著肩膀從我身邊經(jīng)過,繼續(xù)他的巡邏過程。
我愣了一會兒,臉唰的紅了。特納的話,無疑是在嘲弄我的無中生有。他能聽到沙漠毒蝎爬過沙地,卻從沒聽到我說的鼓聲。
我用力摳了摳耳朵,讓自己迅速清醒下來,免得讓幻聽把自己弄得瘋掉。在這種空曠的沙漠里,就像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的海市蜃樓幻像一樣,旅人也會出現(xiàn)毫無來由的幻聽。
“天哪!我的身體還沒脆弱到那種地步吧?”深呼吸四口之后,我從口袋里取出手帕,塞住了自己的左耳,踮起腳尖,將右耳對準土裂汗的方向。這種傾聽方式,是手術(shù)刀最偉大的發(fā)明之一。
踮起腳尖,可以最大程度地克服地心引力對于人身液體的作用力;塞住左耳,則有效防止了兩耳同時接收音源造成的回聲混淆。
鼓聲仍在,并且在這種獨特的傾聽方式下,鼓聲越發(fā)清晰,節(jié)奏一直是四長兩短,單調(diào)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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