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么沉寂了多久之后，喬嬌終于在我之前回過了神，她向電話那頭的禿林問道：“這是發(fā)生在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個多小時之前，我們也是在抖音上刷到的……就在下高速前的最后一個服務區(qū)。”禿林的情緒幾乎已經(jīng)崩潰，他帶著極度的自責說道：“都怪我，要是我不邀請他們來酒吧，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他媽真是個災星，非說要用他們那輛賓利車，要不然他們就坐動車來了！”

        說完，我便在電話里聽到了禿林重重敲打自己頭部的聲音，這個聲音震蕩著我的靈魂，我已然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情去面對這在計劃之內(nèi)，又在計劃之外的變故。

        喬嬌似乎也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后又以一種顯得勸慰的語氣說道：“你也別怪自己了，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發(fā)生，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命運……如果可以事先看到結(jié)果，你也一定不會讓他們來的。”

        禿林在痛哭……痛哭是因為自責，自責又是因為他們一直和左小薇保持著非常好的朋友關(guān)系；即便我和左小薇鬧掰了，卻也沒有影響他們與左小薇之間的情誼，而他們的酒吧得以火爆，很大程度也確實是因為左小薇給了他們熱度，所以，他和騷豬對左小薇都有一種別樣的情感。

        這時，喬嬌終于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

        復雜的心情，讓我忽略了喬嬌和禿林在什么情境下結(jié)束了這次的通話，直到喬嬌拍了拍我的肩，我才回過神，她低聲對我說道：“你現(xiàn)在能平復心情嗎？”

        我喃喃說道：“我叮囑過老歪……在他走的時候，我真的叮囑過他……這是我和關(guān)羽博之間的恩怨，讓他別連累左小薇……可他怎么會連左小薇一起撞了呢……還有他自己，他已經(jīng)死了……他已經(jīng)死了……”

        我的腦海里再次出現(xiàn)了最后和老歪分開的那一幕，他穿著滿是機油的牛仔服，站在樓下，向我舉起了啤酒瓶……也許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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