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林走后,潮水聲忽然就清晰了起來,風吹過來,也帶著些許割痛感,但我知道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改變,是我自己安靜了,安靜之后,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便敏銳了起來……
與其說是敏銳,不如說敏感,因為我又在風聲和海浪聲中想起了很多曾經(jīng)讓我感到痛苦和遺憾的事情;我更害怕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和生活,會在某一天,被某一個人,某一件事情突然推翻;特別是今天,喬嬌看著我的房車,所發(fā)出的笑聲,像是在我心里敲響了警鐘,并讓我對欒雨生出了些許愧疚之心。
那兩年,我只知道帶著她四處漂泊,卻從來沒有問過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更沒有關心過她的家庭是什么樣子。我覺得這輛房車就是我們的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絕不為未來做規(guī)劃和設計,也不許欒雨去規(guī)劃,因為我覺得所有的規(guī)劃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捆綁和禁錮,會讓我感到不開心,讓我變得庸俗不堪……我常常對欒雨說,如果沒有浪漫和自由,活著不如去死,每當這個時候,欒雨就會沉默,哪怕她心里有千言萬語。
那是在內(nèi)蒙古的大草原上,放眼看去,只有一望無際的綠色和孤寂,夜幕更是最好的掩護,我們藏在一個土丘的后面,肆意揮灑汗水,彼此交融……
事了之后,她枕在我的肩上,把玩著我當時留的很長的頭發(fā),忽然就溫柔地對我說道:“老公,你想不想有個寶寶?”
“要寶寶?……別開玩笑了,咱們這房車最多也就只能裝下我們兩個人,多個孩子,不是多個累贅嗎?”
“你為什么就不能轉變一下自己的想法呢?……我們找個喜歡的城市停下來,各自找一份工作,然后買一套房子,等我們有自己的家了,就可以要寶寶了……你不能把我們的未來全部囚禁在這輛房車里面,知道嗎?”
“我不知道,說好要一起快意人生,這才出來一年多,你就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樣,跟我要未來,要房子,要下一代……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好,你可以說這些不重要……但昨天是我的生日,你還記得嗎?”
“昨天?”
“嗯。”
“還真是昨天……昨天中衛(wèi)有沙塵暴,我忙著趕路,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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