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接話,因為我知道常余利心中一定還憋著其他什么話;果然,他在一陣沉默之后,又對我說道:“潮哥,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其實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所以,我很想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一輩子的兄弟。”
我笑了笑,回道:“咱們也沒有喝酒,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可是有刻意煽情的嫌疑?!?br>
“沒有煽情……我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對我盡力過……你是第一個……就我有眼疾這事兒,把我弄得特別不自信,我跟我爸說過很多次,他不是忙就是沒時間……后來,終于帶我去了醫(yī)院,可是也沒治好,他就放棄了,再沒提過這件事情……他總是和我說,一個男人,不要老把精力放在外表上,就憑我們家在小城的名聲,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其實,我也不怕找不到女朋友,我真正怕的是心里的自卑,大家總是在背后拿我的眼睛說事情,說是報應(yīng),說我們家太有錢了,是不義之財,所以生不出健康的孩子……我爸給與的回應(yīng),就是早早娶了一個小老婆,然后生了一對健康的龍鳳胎……可是,我心里更難受了!”
我拍了拍常余利的肩,以示安慰,而他已經(jīng)哽咽:“潮哥,所以你能明白,你把我?guī)У奖本┤ブ窝劬?,而且真的治愈了以后,我是什么心情嗎?……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放棄我的人,我想跟你做兄弟,一輩子的那種,就算讓我鞍前馬后都行?!?br>
這一刻,我不自覺產(chǎn)生了一陣很復(fù)雜的心理活動,但最后還是化繁為簡,笑了笑對常余利說道:“那就做一輩子的兄弟,又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
常余利也終于笑了笑,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剛剛說的那些就不是廢話了……說好了,做一輩子的兄弟?!?br>
“一輩子的兄弟,不變卦。”
……
找了一間旅館住下以后,我好好沖了一個熱水澡,然后又叫了一份外賣,吃完了便狠狠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在我睡著的這一段時間里,那個叫鄒暢的陪酒女主動聯(lián)系了我,問我晚上在哪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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